师兄如何处置罢了。
飞天心中绸缪一回,打定主意正欲举身回去,但听得身后一人笑道:我给你的同心结还不曾看,就这般急着走么?飞天闻言唬了一跳,回身看时,果见是那钱九郎自密林深处缓步而出。
姒飞天如今心下正不自在,如何有心思与他盘桓,因不耐烦道:我家里有事,招呼不得你。说着意欲抽身而退,却给钱九从身后一把扯住了衣袖笑道:我只当你是借故趁乱来此私会的,却不曾想咱们的心思竟想在了一处。
飞天此时芳心缭乱,给他这样纠缠越发恼怒起来,因挣扎几下脱不出他的铁臂,袖中一扯,早已扯动了一枚绣花针在手,因将那针尖在他虎口上一刺,钱九此番没有防备,给他偷袭得手,只觉虎口一麻,因不自觉放了手,给飞天夺手跑了,将身子抵在身后一颗桃树的树干上,十分戒备地盯着他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书中暗表,原来飞天虽然心中痛恨这钱九郎,只是两人盘桓多次,又有了十岁的孩儿,夙缘十分深沉,心中早已深知他的品性,此人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角色,此番若是自己脱身跑了,只怕他还要闹到家中,若是给师兄得知自己此番过往,只怕就要与这钱九郎生死一战,虽然金乔觉在江湖上也算的是少侠之中的翘楚,又如何是这钱九郎的对手,此番只有自己先应付了他,决不能将师兄也拖下水来。
钱九见飞天此番虽然脱身,却不曾逃走,因也不肯十分逼迫,自己也回身找了一颗桃树,在上面倚靠着笑道: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踏花节,送给自己的浑家一首情诗,不值什么。
飞天闻言大怒道:谁是你浑家?钱九闻言爽朗一笑道:名份之事何必挂心,我此番前来,还要多谢你救命之恩,钱九郎此番得蒙娘子襄助救下性命,结草衔环,定当后报。
飞天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你要报答我何必等到将来,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若是办成了,就当你我两不相欠如何?钱九闻言笑道:你且说来。飞天点头道:我要你此生不再攀扯上我们母子二人,你可能办到?
钱九听闻此言,因眉目之间却有些说不出的情愫闪现几番,苦笑一声道:你是因为那金乔觉,才这样对我?飞天闻言摇头道:此事与旁人原不相干,只是当日你因为救我,并不顾我本意坏了我的清白,是我一生奇耻大辱,我原本意欲杀你报仇,谁知因缘际会之下却是珠胎暗结得了麟儿。
你既然深知我的来历身世,我也不用瞒你,咱们都是给家人抛弃的可怜人,谁不想身边有个骨肉至亲,是以我因奸成孕,得了志新这孩子,心里却不知该如何看待你,你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恩人。
如今只好两不相欠,我心里对你是半点旁的情份也没有的,你又何必作茧自缚,男儿顶天立地,如何在儿女私情上这般纠缠不清,叫我一个残废之人也看不起你。
那钱九郎听了飞天这一番表白心思,又见他眉目之间皆是决绝之色,因心中有些信了他此番说辞,不由心下很有些慷慨悲凉之意,自己深陷牢狱之灾十年之久,心中所想无非妻儿,只是如今细想起来,自己何曾照顾过飞天与志新一天,反而甫一脱出牢笼,就连累了飞天为救自己性命下嫁他人。
一段时日以来,自己虽然深居简出闭关养伤,却也时时派遣眼线去那金乔觉家中打探,若是他心怀不轨,此番自己重出江湖,夺妻之恨自然不共戴天的,谁知探子回报那金乔觉平日里按照飞天过门之前的定夺,与他分房而睡,并无十分越礼之处,偶有飞天值宿上夜,也是分开内外两间居住,当得起克己复礼四字,这般爱重,原是自己不能相较的。
如今既然飞天遇上这般肯为他付出不求回报的男子,自己是否也该斩断此番孽缘,不再攀扯他们母子,如今身份特殊,朝廷形势云诡波谲,若是飞天与自己不能同心,只怕强留他在身边,对自己一家三口皆是连累拖磨。
钱九郎想到此处,因爽朗一笑道:你说的也是正理,既然嫁人了,就好好过日子,你们的好日子还长,往后我自然不再攀扯,只是志新成年之前,我会让如练好生看顾你们,若有什么难处,他自会现身保护你们的,我这就告辞了。
因说着,将飞天深看了两眼,回身往那密林深处走去,飞天见状,不知怎的心下一酸,因想着方才自己盛怒之下,说出恁般决绝之言,如今自己虽然与他恩仇相忘,只是志新到底是他亲生孩儿,此番自己要他发誓永不相见,岂不是与将自己抛撇在深山荒野之中的狠心双亲没有什么两样么。
飞天想到此处,复又想起自己身上绣谱之中的记载,因虽然深知自己事后定然后悔,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你且住一住,不急着走。钱九郎闻言,因回转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道:还有何事么?
飞天点头道:还有两件事要对你说,一则,我方才说所不准攀扯,不过是要你别再以儿女私情挑逗戏弄于我,然则志新是你的亲骨肉,我们都是给家人撇下过的,心中自然深知骨肉分离痛彻心扉,如今你只要不再对我无礼,闲了时也只管来瞧瞧志新,虽然不能相认,偶然与他说句话,传他一招半式,我自然不会恼了。
那钱九郎闻言,原本暗淡神色之中倏忽闪现出光彩来,因紧走几步亲近飞天的玉体道:这话真么?飞天见他如此急切,因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