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在院中就听到齐尔的声音。
“别动,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齐尔走进去,站在榻椅边附身惊讶的看着他。
齐意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清润的声音,“齐尔”。
他是第一个发现齐意有了身孕,那时候孩子还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明眼望去都已经跟个西瓜一样大了。
齐尔笑mī_mī的瞅着他。
齐意有些无奈,轻声道,“若是想摸,你便摸摸,别这样看着”
他话音一落齐尔便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
“它会在动!意,我感觉到它会动耶!”齐尔感叹道,“太好玩了,看的我都想生一个了。对了,它应该叫我伯伯吧”
齐意望门口看了看,隔了个灰色青矮的屏障,看不清门外。
“千雲呢”
齐尔也望门口看了一眼,眼中忽闪几下。
洛千雲气呼呼的挡在门口。
齐硫有些不耐烦,“起开”
洛千雲仰着头瞪大眼睛,“这里不允许你来!所以你就不能进!”
“洛千雲,你管的太多了”齐硫淡漠的回道,他一身青黑色长袍,疏离的站在门外,脸上隐约之间浮现几丝疲惫。
小孩伸直胳膊气势汹汹的挡在门口。
齐硫直接擒拿搂着洛千雲的脖子便大步走了进去留下一路小孩的尖叫声。
齐尔刚扶着齐意回了房间,就被后来的齐硫给挤了进来。
“呵。。不是不让你进来吗”齐尔瞅着他不高兴的冷笑。
齐硫瞪一眼齐尔,“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洛千雲的声音从院中传进来,“齐硫你个大混蛋!混蛋,混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啊,你给我出来!解开我的穴道,我要冻死了”
齐意轻蹙眉宇。
齐尔看这气氛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自己在留在这儿,便转身嘱托齐意,“有事就叫我哦”说完大摇大摆的去院中给洛千雲解穴去了。
屋中很暖和,床上的纱帐换成了浅黄的颜色,很温和。
齐意靠着床栏坐着,微微低头凝视自己的手。
齐硫叹口气,走进一步,“我。。。”
齐意抬头看他,浅色的眼眸中轻盈的水色,他缓缓开口,一个字一个字,“我不想听。”
齐硫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和。。。安慰?
他从没想过齐意会这样,他只知道这个人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身边,听自己的话,随时随地相见便可见到。
一向能说会道,却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齐硫干巴巴的道,“石清河已经与唐瀚才有了联系,假银钱在馆庄出现过,我回来取东西,今晚便离开。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吧。”
洛千雲还没问清楚齐侍卫的数量和人名,就看见齐硫出了屋。
“哈,快走吧,不要再来了。”洛千雲朝他吐舌头。
齐尔也觉得看有人讽刺齐硫很开心。
“走吧”齐硫走到齐尔面前,淡淡的道。
齐尔望了眼他身后,有些可惜的瞅了瞅,然后揉揉洛千雲的头,“改天带你再认识我们,先走了哦,小孩,改天见。”
齐硫在与洛千雲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道,“有什么事找梅家医馆,他会帮助你。小子,照顾好他和孩子,我没有错,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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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便是皇帝大婚,宫内内外到处忙碌。
珮阳的二十八条长街全部都挂上红艳艳的灯笼和红纱,从高处望去十分喜庆和热闹。
在寒风中飘扬的彩带从城门口便开始招摇飘动。
来自各国异域的使者接连而至到了大楚,百姓都好奇跑上街口,瞪大眼睛看着奇装异服异貌的人,时不时低声说说笑笑。
皇宫之中,只剩下一处格外的清净与安宁。
木语给望着季落披一条厚厚的毯子,“季先生,躺下休息吧,您今天已经站的够久了。”
季落抬起手,从手心掉下来一块干果壳,里面雕刻着美丽奇异的花纹,上面缀着一条普通的红色棉绳。
“有酒吗”
木语一惊,连忙劝道,“先生,您的身体不可饮酒。”
季落伸手按住一直都在隐隐作疼的小腹,怔怔的的喃喃道,“可惜呢,应该要喝酒的。。。”
木语扶着他做到床上。
“给我找一些红纸”季落道。
木语点点头,心疼的看着他家主子,“还需要什么吗?”
季落低声呻吟,“红纸要。。最大的,还有给我一把剪子。”
“您要做什么!”木语提高了声音。
季落朝他露出个安心的眼神,轻声道,“皇帝大婚。。放心吧,我不会伤害自己的,木语快去准备吧”
木语咬咬下唇,跑了出去。
季落抬手将手中的物什系在床侧的内拦上,隐藏在纱帐之下。他伸手在腹部揉了揉,从身体内部传来的软疼根本就消散不去,时不时的提醒他曾经的存在。
季落苦笑,“果然是命中相定吗”
沈楚秦一身大红色长袍,头戴金色玉冠,白皙的脸颊上墨眉清秀,双唇浅薄紧抿,他站在半面墙壁大的铜镜前,脸色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