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你”童稚的笑声。
沈楚熙敲一下小馒头的头,“学的挺像”
---------------------------------------------------
昏黄的屋子里,烛火轻盈的一跳一跃,散着温暖的光晕。
没有那么亮,大概是为了让床上的人能更好地安睡。
屋子不大 ,里面点着几坛暖炉,燃着很淡的清香。
床上的纱帐一半隐藏在昏暗中,一半被烛火染上暖暖的熏黄。
齐硫站在屋中看了好久。
直到他附身一动。
床上的人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睛,再看见他的时候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丝恐惧。
下意识朝床内翻去,用锦被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裹住,清冷的脸上有他从没有见过的惊慌和不知所措。
齐硫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所以烛光。
“别。。。”床上的人哑声开口。
齐硫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俯下身。
齐意看着大片黑暗朝自己而来,弯下腰时,昏暗的光芒如同他的内心,绝望,恐惧。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腹部,就凭现在他的身体,如果齐硫。。。。
他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齐硫将披风摘下来,盖在齐意的身上,宽大的披风竟将他全部裹在了里面。
齐意与齐硫身高相仿,但他的骨骼更加纤细,所以很容易就能被齐硫抱在怀里,齐硫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才十几天没见,这人大概又瘦了吧。
沉默的将披风裹在他身上,带好发帽,直接把齐意打横抱了起来。
“硫!”齐意着急的喊了一声。
如果这个时候,他想。。。齐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齐硫把齐意稳稳的抱起来,冷哼一声,“别动”
齐意几乎不敢喘气,虚弱的靠在他身上,披风盖住了所有的视线,还带着这个人身体的温度和味道。
那日的回忆浮现眼前,心疼的压抑不住,即便他努力的让自己忽视,让自己忘记,可原来,一旦想起来,还会那么的痛。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下他,没想过自己能留在他身边,让他接受自己。
也许,只是他爱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齐意从来都没有被别人这样抱着过,没有在别人面前示弱过。
就只有这个人,从那天起,让他心惊胆颤。
恨吗。
恨不起来。
忘吗。
忘不掉。
被禁锢在怀里,看不见外界,却让齐意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人的呢。
是八年前,他还是与一群孩子在一起被齐侍卫训练的时候吗
他见过这个人,对着心爱的人笑得如此真心,如此温柔。
那个人,他记得。
很温和,总是喜欢浅笑着,与齐硫靠在一起,喜欢将头靠在他肩膀,揉着他的头发,逗他宠溺的朝自己笑,低声交谈。
他们这些人,训练出来用来替补死去的齐侍卫,谁死去,谁接替这个名字,用着这个身份,行驶着他的使命,继续活下去。
很残忍,却又不得不这样。
闻北轩,他那时还唤做闻北轩吧。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温和笑着的人竟然有一天会永远留在战场上,从此与世长辞。
直到,他接受齐意这个名字,看到这个人眼中的浓郁的恨和痛,他知道,也许从此以后,这个人的意永远都不会存在了,而那个会宠溺微笑的人,也终随着黄土而死去。
齐意闭上眼睛,竟然爱了这么久吗。
齐硫刚走到院中,就被迎面而来的贺长昭挡住了去路。
“放开他,北轩的病好没有好”贺长昭着急的叫。
齐硫淡淡的看他一眼,低头,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我带他走。”
贺长昭伸手要去碰齐意,被齐硫侧身避开,“齐公子,北轩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这样带他走,会害死他的”
“不管你的事。”
贺长昭眼睛全部都是担忧和着急,“不行,就算你是他的朋友也不行,他、他的身体、真的不能在奔波”
齐硫冷漠的看他一眼,只一眼,让贺长昭浑身一凉,从心里散发出冰冷的凉意。
贺长昭深吸一口气,挡在齐硫面前,“他、怀孕了。你不能带他走”
齐硫扯起讽刺的笑意,带着些悲哀和漠然,“我知道。”
话音刚落,高大的男子已经抱着人从贺长昭面前擦身而过,带着凌厉的威慑力,丝毫没有平常言笑的fēng_liú模样。
外面,终于,星幕低垂。
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管好门窗,给他退下外衫。
齐硫伸手用内力探了探齐意身体里所剩无几的内息,被他自己封在身体里了,防止内息动荡。
身体却因此而不具备抗寒的能力。
齐意的招式偏冷寒,而齐硫的内息则偏阳。
将手抵在齐意的腹部,与上一次发现时,竟又大了一些,撑起雪白的xiè_yī,圆圆的。
将内息从手心送进他的腹部,在腹部的筋脉出游走一圈,床上昏睡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从身体里散出的热气,不由得动了动让自己靠近热源。
适当的松开手,给齐意盖好被子,自己的这样靠着床栏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