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
邓陵子也是该死,从空中跌落后竟然再次触发了一枚地雷,活生生成了个二踢脚;更有一些幸存的墨者随他落在这片下坡地,将地雷一枚枚的触发,眼看火光霹雳声不绝,连尸体都被炸得残缺不全。
李敌望着邓陵子的残尸,不觉全身发冷,这可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剑客,连范伯也没把握应付的凶人,如今就这么死了?好厉害的掌心雷啊!他是第一次见到黑火药的威力,又不像聂诸这般亲自埋过‘地雷’,只能把眼前见到的一切归为神话,看白栋的目光中都透着敬畏。
“杀!”
聂诸反应极快,白栋的手指未及落下,他已冲入敌人群中斩下一名墨者的脑袋,加上李敌和五名秦宫高手,便仿佛七只老虎冲进了羊群,墨者中的高手多半被炸的非死即伤,剩下的这些人早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还手的力气?被他们几个一阵冲杀,再加二十名白家游侠随后掩杀,不过几个照面的功夫,便被放翻了一地,果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聂诸,仔细翻查尸体,看看有无漏网之鱼!”
坡路上共计埋下了三十枚地雷,白栋在心中默数过了,确认已经全部引爆,这才吩咐聂诸和白家游侠清查尸体。
这次杀人又与在陇东时不同,那次看到尸横遍野的景象,还会心中感叹,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杀人狂魔,这次却是说不出的愉悦,有一种成功保卫了家人、亲人的感觉;何况这些南墨早就背离了墨家宗旨,不过是些恐~怖分子而已,杀得越多就越表明白左更是个善良守序的好人,天下士林并不会因此指责他。
“南墨此次来了一百一十三人,‘掌心雷’下被灭杀五十二人,又被我方剿杀六十人。共是......共是......”聂诸目光有些发直,十根手指显然不够用,他有些算不清楚。
“不用算了,少了一个。应该是我引动雷火霹雳时趁乱逃走的,倒是好沉稳的心性。”
白栋冷哼一声,走过来清查南墨带来的马,果然发现少了一匹。这个逃走的家伙很不简单。居然能够在地雷爆炸的瞬间迅速冷静下来夺路而逃,霹雳烟火反倒成了掩护他逃走的最好屏障!
“我去追!”
“不用了,这个人非常冷静,是个有头脑的人,你未必追得上他;他应该也受了伤,只会逃去南墨所在。如今邓陵子已死,南墨高手尽失,灭亡只在瞬间,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不用浪费力气。”
白栋阻住了聂诸:“我们先回蓝田,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大摆酒宴。犒劳兄弟们。”
“我不要你犒劳,我就想知道‘掌心雷’是怎么一回事?大家是好兄弟,你不会告诉我那些霹雳雷光真是从你掌心中发出来的吧?”
李敌嘿嘿一笑,走过来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是一枚带血的瓷片。
“这不是我家烧的细瓷么?李大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白栋一脸讶然地望着李敌。
“臭小子,你不够朋友!”
李敌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追问了。这小子不想说的事情,谁也休想问出来。他不肯将真相告诉自己,也必然是有苦衷的。只是他虽能理解白栋,心里还是十分不爽,暗暗发誓回到蓝田后定要灌翻了这小子。
这一场蓝田大屠~杀固然让李敌为之侧目,也将令天下士林震惊,日后白栋某个流传青史的美名,便是从这一刻开始‘奠基’......
秦国的白左更素来都是个谦谦学士。人家出版《幼学丛林》,创立新诗体,一本《白子新算》惊动天下,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写出令无数老夫子为之震撼的《思学》?此书一出,稷下学宫都快吵翻天了,各家各派似乎都能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擅辩者更擅口舌了,不擅论辩的也比往常口舌伶俐了许多,真是开先人之未开,当代奇人也!
现在已经有读书士子动了组团一游老秦的念头,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见一见这位白子,询问他《思学》中的一些问题,还有那一元一次方程在实际中的用途,日后凤鸣书院准备藏书多少?天下士子是否都能入院借阅?听说以后书院外面还要兴建设什么宗聚集,成为文盛之地,这些别业岂非会变得更加值钱?
总之是有一心求学的,也有希望在求学同时赚些薄资的,还有狂生沉迷新诗体,自觉做了几首了不起的新诗,准备要面见白栋斗一斗诗才的......想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想到白栋刚刚与天下最著名的‘恐~怖分子’亲密接触了一回,而且还几乎将人家闹了个断根儿。
秦越人的医术果然高明,跳蚤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被他用过药后,有的已经结疤愈合,伤跏掉落后,皮肤竟是白净如玉,丝毫看不出曾经受过伤;老秦得意的不行,整天在白栋面前表功,然后就老脸皮厚的开口要研究经费,他在蓝田的生活很寂寞,再不建个‘医学研究室’估计就要疯了。
好吧,不就是钱麽,给你给你,可咱能不能少做些恶心的事情?白栋是亲眼见到老秦跑来收取跳蚤身上掉落的伤跏;为了不留下伤疤,跳蚤的伤只包裹用药而未曾缝合,所以伤跏都比较完整,他就一片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当成宝贝一样,问他何故如此,还说什么此物最妙,可以入药。
就算是大美女身上掉下的伤跏也谈不上美妙吧?除了表皮组织就是细菌,它还能成天山雪莲万年人参?
若不是当着跳蚤,白栋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