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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走了好长一段路,三人在一个湖边停了下来。那老者拿起手中的木杖挥舞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少顷,湖中忽然现出一条长长的浮桥,尽头有几间半隐半现的木屋。
“两位请,我们大人已在前方等候多时。”老者退到一边,示意他二人往前走。
木青浅皱了眉,迟迟没抬脚,脸上的紧张之色更重,额际隐隐有薄汗浮出。觉察到她的异样,陵越有点疑惑,但还是只当她是第一次随他出门不习惯,才会不安胆怯,便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再次道:“青浅,不要怕,有大师兄在。”
“嗯。”木青浅点点头,神情恍惚,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话。
两人顺着浮桥往木屋走,走过一大片荷塘后,来到了木屋的主厅,有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在那等着他们。
“陵少侠,木姑娘,远道而来,辛苦二位了。”妇人朝两人福了福身子,“请二位跟我来。”她说罢,也不管他们跟没跟上,旋身出了门,往一个水雾非常重的方向走去。
陵越这时已经松开了木青浅的手,而她的不安之意似乎减了不少,脸上换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没有看他,只大步跟在妇人身后。
妇人领着二人又是一阵兜兜转转,在拐过几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后,她终于停下了步伐,掐指在空中比划几下,本是雾蒙蒙的前方突然光芒大盛彩光四射。轰隆隆一阵响后,一块巨大无比的水晶冒了出来,彩光就是从水晶里发出来的,待光芒渐渐弱下,便只见水晶中包裹着一柄样式独特的长剑。
锋利的剑身闪着青色光芒,剑柄处镶嵌着赤橙红绿青蓝紫七块不同颜色的宝石,一根青色长藤缠绕在整把剑上。
“我已替紫胤真人保管此剑多年,如今,终于能物归原主了。”妇人冲两人笑笑。
陵越恭敬的道谢,一个箭步上前,想去取剑,但被妇人拦了下来。
“大人这是何意?”他不解。
妇人摇摇头,笑:“此剑的主人是木姑娘,三界之内,除她之外,无人能解除此剑的封印。”
“专属于我的剑?”一直没说话的木青浅愣愣地指指自己,妇人对她笑着:“是专属姑娘的剑没错,但我有些话想告诉姑娘,姑娘听完后若还愿意取剑,那藤柳便归姑娘所有。”
“请说。”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妇人看一眼陵越,可能是不想他在场,但木青浅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是我大师兄,没关系,什么都可以在他面前说的。”
“不如我暂避一下。”陵越说道,话音未落,木青浅就一把拉住他,“别别别,大师兄你别走,有你在,我比较安心点。”
“既然木姑娘不介意,那陵少侠也不用暂避。”妇人温和地出声,闻言,本就不想退开的陵越便顺势留了下来。
有陵越在身侧,木青浅确实要安心许多。“好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我知道姑娘不是寻常人……”
“对,我其实是一棵树。”木青浅打断她的话,心中忍不住想吐槽莫名其妙变得凝重的氛围。
妇人没介意她不礼貌的行为,依然浅浅笑着:“我所说的不是寻常人,是指我知道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话一出,木青浅登时激动万分地扑过去抓住她的手:“难道你也是穿过来的!!!”
“非也。”妇人否认,“紫胤真人已经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只是……”她停顿片刻,神色变得沉重,“姑娘应当知道,这世间无人能改变一个人的命数,早已注定的命运之轨,即便是上古神灵也无法修改,你若想改命,定会是以命换命的结果。”
“你是说我会死?”木青浅怔住,旁边的陵越更是震惊不已,忍不住上前一步,“大人何出此言?”
“大师兄。”木青浅回神拉住他,脸上挤出个笑,“你别激动!她说的是改命会死,我又不改命,我改谁的命啊?你看我又笨又懒贪生怕死胆小如鼠,遇到危险肯定是第一个跑的,才不会死呢,死什么呀!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师兄你和师父他们在么,你们会让我死么……”
“不会!”他斩钉截铁道,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在其中,“你和屠苏都是我最亲最重要的人,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人伤害你们一丝一毫。”
心头一震,木青浅差点哭出来,眼眶红了大半,真想扑过去抱住他。她知道他从来不说假话,出口的话必定说到做到,从小到大她总是惹他生气,他却从来不曾放弃她,无论他是冲着师门情谊还是兄妹之情说出那些话,她真的很感动。
“谢谢大师兄。”木青浅哽咽着,对妇人偷偷得使眼色,示意她说些什么来让陵越不再因那句“以命换命”而紧张。妇人极其聪慧,换回温和的姿态,抿唇一笑:“我方才那些话是吓唬姑娘的,姑娘是聪明人,一眼便看透了。看来藤柳今日能回到主人手中了,两位请稍候片刻,我这便打开结界取出藤柳。”她说着,反身向到封印着神剑的水晶那,两手带着金光比划着。
陵越听她那句哽咽,马上转过身来,抬手摸摸她的头:“谢什么,你是我师妹,保护你是应当的。”
“嗯。”木青浅吸吸鼻子,把眼中凝起的雾气散去,对他露出个甜甜的笑,“大师兄真好。”
第一次听她夸奖他,陵越呆了几秒,而后薄唇绽出个温柔的笑,眼里的宠爱能把她溺毙。“师尊真有法子,我教了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