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把碗筷收拾完之后,然后又梳洗打扮了一番,才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安铁这时正坐在院子里的长条凳子上,背靠着这颗大树,嘴里叼一颗烟,眼睛眯着,翘着二郎腿,正在那想着如何把瞳瞳顺利带回大连的周全之策。
听见瞳瞳走过来,安铁睁开眼睛,看见瞳瞳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绸缎裙子站在安铁跟前,眼睛里满是笑意,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好像在等着安铁对她的打扮的评价。
安铁想,这丫头的心情好像不错啊,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于是笑着说:“丫头,这裙子你穿着挺漂亮啊,很迷人。”
瞳瞳的眼睛兴奋的闪了一下,说:“是吗?我还怕你觉得不好看呢。”
安铁说:“我什么时候觉得过你穿衣服不漂亮啊,你穿什么都很漂亮。”
瞳瞳的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安铁一眼,笑着没说话。然后在安铁对面蹲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帮,很专注地看了一会安铁,然后随意地问:“叔叔,你刚想什么呀?”
安铁说:“我在想怎么顺利地把你带到大连去的对策。”
安铁一说完,瞳瞳看了安铁一眼,然后笑着说:“叔叔别总想这个问题了,没事,大不了回头我再跑出去,然后去大连找你,以前我不怕她,现在我更不怕她了。”
安铁看着瞳瞳,赶紧说:“那样不行,咱们这次来得把你的事情彻底地解决一下,不然,回头还是个事,麻烦。”说完,安铁抽了一口烟,又把眉头皱了起来,眼睛半眯着,仰着脸,把头靠在院子里的树干上。
安铁一根烟抽完,发现瞳瞳没了动静,于是低头看了看,发现瞳瞳还是蹲在自己对面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安铁笑道:“丫头,你老是蹲在那里干嘛啊,不累啊?”
瞳瞳对安铁笑了一下说:“不累啊。”说着,蹲着往后退了几步,还是蹲在那里手托着腮帮看着安铁。
安铁看见瞳瞳蹲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十分可爱,刚想说话,就看见瞳瞳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着说:“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去山上玩会怎么样?”
安铁想也没想,马上说:“好啊。要不要给你妈说一声。”
瞳瞳说:“不用。”说完,领先跑出了院子大门,等在院门边,然后,等安铁走出院门,把门虚掩了一下,就又从安铁身边跑到安铁的前面去了。
看见瞳瞳兴奋而快乐的样子,安铁心里也十分快乐,这种快乐无法描述,仿佛瞳瞳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
两个人来到离村子不远的山路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逐渐离开了童村的视线。
一离开童村的视线,瞳瞳马上活跃起来,跑过来目光如水地看了安铁一眼,拉起安铁的手,欢快地往前一蹦一跳地走着。
一会,两个人就来到一个山脚下,安铁一看,正是上次刚刚和瞳瞳出去玩时路过的山麓。由于晚饭吃得早,安铁和瞳瞳走到这个山麓的时候,太阳还挂在西天,只是光线比较弱了,站在山脚,山风吹来,甚是凉爽。
两个人沿着山麓茂密的树林朝山上走去,许多的鸟在路两边的树林里唧唧喳喳地叫着,使这个黄昏显得十分欢快。
安铁说:“丫头,这不是我们走过的那座山吗?不知道山那边的村子前还有没有人唱歌。”
瞳瞳正在安铁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弯腰采一朵粉红色的楔,刚想伸手去摘,瞳瞳听到安铁的话,弯着腰回过头来,说:“一会我们转到那边去看看。”
然后,瞳瞳把那朵花采了下来,拿在手上,对着安铁摇了摇,灿烂地对安铁笑着,意思是,看,这花漂亮吧。
安铁傻呵呵地笑着,也没说话。
然后,瞳瞳又把她那头飘逸的长发往后捋了一下,大概是头发太柔顺,刚把头发捋到耳后,头发又重新垂了下来,瞳瞳再次仔细地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然后把那朵粉红色的楔插在耳朵上方的发际。然后对安铁歪了一下头,笑了笑,娇声道:“漂亮吗?”
此时,阳光照在山麓,清凉而明亮,瞳瞳的姿容娇俏动人,那朵楔在瞳瞳发际仿佛一只会说话的眼睛,洋溢着满心欢快的无法描述无法出口的言语。
安铁从来没有看到瞳瞳如此单纯如此洋溢外露的笑容,在大连那个总是有些郁郁寡欢的小女孩子完全没有了,眼前的瞳瞳是那么开朗,那么活拨,仿佛一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和不幸的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看着眼前瞳瞳幸福洋溢的表情,你不可能想到她曾经经历了那么多曲折和磨难,与同龄的女孩子想比,老天对瞳瞳似乎很不公平,因而,这个黄昏,瞳瞳比山花更加烂漫的笑容就弥足珍贵,也更加富有强烈的感染力。
看着瞳瞳,安铁心怀大动,走过去,拉着瞳瞳的手,低头笑着,脸对着瞳瞳的脸说:“丫头,你太漂亮了,比天使还要漂亮。”
说着,把鼻子顶在瞳瞳的额头上,接着说:“没有人比丫头更漂亮。”
然后,安铁看见瞳瞳皱着鼻子,娇柔俏皮地“嗯”了一声,然后脸红红地说:“痒!”
说完瞳瞳的脸又红了,安铁看见在瞳瞳白嫩嫣红的脸庞一侧,在发际的那朵花的下方,瞳瞳那小巧雪白的耳朵似乎都有些红了,显得晶莹剔透。
安铁实在忍不住,一下子把瞳瞳抱了起来。
瞳瞳没想到安铁会把自己抱起来,开始还吓了一跳,随后,看见安铁一直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