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之后,沿途官府也都是尽力接待使团,安排食宿,但是比起关内,食物就简单了许多,使团上下也知道如今西北情况特殊,并不为宜,这北原城馆驿内的饭食也并不比前面几处强出多少,使团上下三四百人,馆驿倒是将食物管够,只是用过饭后,馆驿的负责官员立刻让人过来收拾,残羹剩饭却并没有下令倒掉,而是让人小心收起来,薛怀安在旁瞧见,颇有些惊奇,问道:“北原城也缺粮吗?”
那官员只是叹道:“大人有所不知,不但北原城,便是整个西北也是缺粮。北原城虽然有关内运送过来的粮草,但是大将军却已经下令,城中上下,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有规定的配额……!”似乎不愿意多说,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欢瞧这官员的表情,便知道西北的粮草确实是十分紧张。
本以为余不屈军务繁忙,短时间内不能见到,但是窦波很快就过来,告知余不屈已经抽出时间,正要接见使团正副使,楚欢和薛怀安也不耽搁,骑马跟随窦波来到余不屈的住处,是一处很普通的宅子,并无多少兵士守卫,但是大门前进进出出的文官武将多如牛毛,薛怀安和楚欢见状,都是心中感慨,西北压力巨大,事务繁多,余不屈老迈之身,每日里却要处理一大堆的事务,据说余不屈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是拖着病躯来到西北,如此透支,却也不知道余不屈能坚持多久。
窦波带着两人进了宅子,到得一处屋前,令两人稍微等候,进去禀报,很快就见到一名老将一身甲胄从屋内出来,远远就拱手道:“薛大人,楚大人,一路辛苦!”
来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花白的胡须和头发让他黝黑的肌肤更是显眼,他额头上满是皱纹,但是双目之中却依然精光四射,年纪虽大,但腰板儿依然挺得笔直,显得十分的威严,但是行走之间,却显然已经不复当年之勇,显得十分疲倦。
楚欢知道,这名虎威犹在的老将,正是大秦四大将军之一的定国大将军余不屈。
薛怀安已经上前拱手道:“老将军,我等并不辛苦,老将军才真是辛苦了,你……你要保重身体啊!”他自然看得出来,余不屈虽然强撑打起精神,但是那股子疲态却是难以掩饰,这位喋血沙场一辈子的老将,到了他这个年纪,大多数人却都已经养花逗鸟,颐养天年,享受儿孙之福,可是他却依然要拖着老迈身躯前来西北,在西北恶劣的环境之下,扛着关乎大秦兴亡的重担,薛怀安瞧着余不屈鬓发雪白,除了敬意,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楚欢也已经上前去,对着余不屈深深一礼。
余不屈抚着花白胡须笑道:“你们此番出使西梁,身负重担,后面的道路十分艰辛,老夫没能出城迎接,你们可莫见怪。”拉着薛怀安的手,道:“进去说话!”
进了屋内,落座之后,薛怀安知道余不屈事务繁忙,不能太多耽搁,看了楚欢一眼,终是开门见山道:“老将军,我等从西谷关出关的时候,见到西谷关已经封关,不许人入关,这是老将军下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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