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想到诸多可能,却是在料不到摩诃藏竟然对卓颜伦拔刀相向,瞧见卓颜伦脸上肌肉抽搐,忍不住上前沉声道:“大王子,你这是做什么?”
卓颜伦身体不动,眼珠子却看向楚欢,楚欢一身山塔部衣裳,他一开始没能认出来,此时见到楚欢的脸庞,又是一怔,随即苦笑道:“楚副使,原来你也跟着大王子。”
摩诃藏示意卓颜伦坐好,那边山塔喜鸣已经是脸色苍白,摩诃藏说要给卓颜伦一个惊喜,但是最后却只有惊无喜,知道事情不妙,往后挪了两步,却感觉肩头一重,一个声音冷冷道:“山塔族长,你现在可是仍不脱干系,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轻举妄动。”却是屈律斤过来,按住了山塔喜鸣。
山塔喜鸣苦着脸,不敢动弹。
摩诃藏神情淡定,脸上还带着笑,向楚欢道:“楚兄弟,别的话我也不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两国息战罢兵?”
楚欢此番历经艰险前来,就是为了两国和谈罢兵,听摩诃藏这般问,虽然一时间对事情茫然不解,却还是点头道:“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摩诃藏笑道:“如此便好,楚兄弟,事情你慢慢会明白,但是我摩诃藏却敢说,如果此番我失手,你我两国的和谈便只会是一张废纸,大西梁还会有更多的将士奔赴秦国,但是只要你助我成功,至少有很多年两国不会起战祸。”
卓颜伦坐在椅子上,叹道:“大王子,你先收刀,这刀子无论是否指着我,我都走不了的。”
摩诃藏爽朗一笑,果真收刀,扭头示意山塔喜鸣搬来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下去,轻声道:“卓颜伦,别人不清楚,你清楚,只要你愿意助我,本王子也不会亏待你。”
卓颜伦苦笑道:“大王子智勇双全,卓颜伦实在佩服。”随即摇头道:“并非卓颜伦不愿意相助,只是……!”顿了顿,凝视着摩诃藏,问道:“大王子,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自然。”摩诃藏自信道:“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高山。”
卓颜伦眼中显出叹服之色,点头道:“大王子虎狼之胆,天下难有人及。”微一沉吟,盯着摩诃藏眼睛,问道:“卓颜伦斗胆,想问大王子一句话,大王子乃是一言九鼎的英雄好汉,只要你给一句话,无论说什么,卓颜伦都会相信。”
摩诃藏道:“说!”
“青罗城传来的消息,可是真的?”卓颜伦小心翼翼问道。
摩诃藏却是反问道:“卓颜伦,你我当初也在青罗城相处过一段时日,对我摩诃藏的品性当有所了解,我来问你,你说那是真是假?”
卓颜伦苦笑道:“青罗城言之凿凿,谁敢不信?”
楚欢在边上听得十分糊涂,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再说什么。
“摩诃藏是英雄好汉,那种事情,我不会做,也不屑做。”摩诃藏冷笑道:“卓颜伦,你现在听我吩咐,派人去将中制官找寻过来!”
卓颜伦还在犹豫,摩诃藏神色一冷,冷哼一声,卓颜伦叹了口气,起身来,走向帐门,摩诃藏跟在他身后,刀尖就贴在卓颜伦背后,卓颜伦但有异动,以摩诃藏的能耐,便能瞬间取下卓颜伦的性命。
卓颜伦走到帐门边上,也不掀开帐篷,只是吩咐道:“速去请中制官前来,便说这里有大事相商!”
帐外有人答应一声,便即去请中制官。
卓颜伦回到椅子上坐下,摩诃藏这才向楚欢道:“楚兄弟,此番由你相助,我将如虎添翼,你助我便等若助你秦国!”
楚欢隐隐感觉摩诃藏此番要做一件十分凶险的大事,就此糊里糊涂与他犯险,自然是不可能,正色道:“大王子,楚某此番前来西梁,只是受我大秦陛下之托,前来迎娶贵国公主,其他事情,楚欢实在无意参与。”随即淡然一笑,道:“而且大王子所言,含糊不清,楚某毫不知情,若是就此稀里糊涂与大王子一同犯险,换做是大王子,想必也不会答应!”
摩诃藏闻言,并不恼怒,笑道:“楚兄弟,摩诃藏说话,素来重然诺。你现在可以离开,此事与你不相干,但是我摩诃藏有话便直说。此番我若败了,刀兵之争,必会重启,但如果我胜了,你没有助我,我也必定会发兵中原,大西梁铁骑,踏遍秦国疆土。”顿了顿,道:“但是如果此番你相助,我摩诃藏可以答应你,一旦取胜,至少五年之内,绝不会让大西梁的勇士踏足秦国一寸土地……!”
楚欢皱起眉头,他可以看得出来,摩诃藏所言出自内心,不似说假话,他不知道西梁到底发生何等大事,更不知道摩诃藏将要做什么。
他尚在犹豫,忽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已经有人大声道:“中制官到!”
随即就听到一人道:“我的族长大人,到底是什么急事,要如此心急火燎……!”话声之中,已经有人掀帐而入,一人走了进来,正是中制官,中制官进到帐内,第一眼就瞅见卓颜伦,随即看到卓颜伦身边坐着摩诃藏,打量几眼,神情大变,此时却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屈律斤手中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中制官面如死灰,不敢动弹,摩诃藏也是打量中制官,随即笑道:“拓山德隆,原来你在卓颜部?”
中制官拓山德隆勉强笑了笑,横臂于胸,行了一礼,看了卓颜伦一眼,目中满是幽怨之色。
摩诃藏招了招手,拓山德隆无奈,靠近过去,摩诃藏也不废话,道:“族长和中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