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艳阳当头。
虎山溪水河边,阳光照耀在清澈的溪水中,水波粼粼,泽泽生辉。
不远处的瀑布声,清脆响亮。
激流拍岸,水花四射,腾起雾气弥漫;溪流落潭,声震四壁,徒生一缕缕涟漪。
瀑布上游十几米处,典韦强忍着右腿伤痛,傲然而立;纵然是赤手空拳,依旧巍然不屈。
战斗状态的李利,浑身透着浓郁的煞气,双眸冷峻凌厉,神情肃然,面色冷酷。
他双手紧握丈五长刀,目光炯炯虎视着典韦,那正对着骄阳的刀锋,倒映出一抹光亮,折射在典韦胸膛。
当刀芒瞬间闪过典韦双眼之际,李利悍然而起,几个跨步奔至典韦身前,大刀霎时扬起,猛然迎头大力劈下。
典韦虽然身负重伤,但顶级战将的敏锐直觉和眼力仍在,战斗经验毫不逊于李利。
须臾间,他单脚挪步,身形迅速左闪,避过李利迎头劈下的刀锋,身形瞬即向李利身前扑倒。
身体倾斜之际,典韦的一双铁拳瞬息而出,砵大的拳头轰然砸向李利握刀的双手。
他的意图很明显,试图打落李利手中的大刀,破除兵器对自己的威胁。
一旦李利仓促之中失落长刀,那么眼下的形势将瞬间逆转。
赤手空拳之下,李利断然不是典韦的对手,必输无疑,甚至还会瞬间丢掉性命。
然而,李利的临战经验和应变能力此前已经乍露一角,此刻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在典韦避过刀锋、扑身上前之时,骤然向溪水下游撤步数丈,让典韦挥出的双拳落空,没能靠近自己。
不过这样以来,李利手中的大刀也是一击落空,反而因为兵器太长而掣肘,施展不开。
再次拉开双方距离,李利拖刀而起,贴着岸边的泥沙,一刀横扫典韦的双腿。
趁他病,要他命。
典韦此时最大的软肋就是右腿受伤,无法支撑身体站立;而李利回手一击,就是奔着典韦的伤腿而去,出手着实刁钻狠辣,攻其必救。
电光火石间,只见典韦徒然左脚点地,竭力纵身一跃,避开贴着水面而来的大刀,既而连续三个前空翻,落地之际,他那健全的左脚赫然大力踹向李利的胸口。
尽管李利的身体反应速度敏捷无比,可典韦的高绝身手也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借用双手撑地,连续前空翻,典韦在眨眼之间逼近李利身前,凌空一脚,正中李利的胸口。
“砰!”
随着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李利如同折断翅膀的飞鸟一样被大力踹飞出去。
一瞬间,李利感觉自己胸骨与内脏骤遭强力挤压,肋骨瞬间断裂了两根,内脏剧烈震荡,胸口剧痛如绞,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骤遭重创,被大力踹飞出去的李利,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倒飞之中,他也没让典韦好过,丈五长刀凌空一记横扫,刀尖划破典韦腹部的兽皮甲,留下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一刹那,典韦的腹部肌肉突然绽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大片兽皮软甲。
好在李利倒飞之中的这一刀,力道不大,仅是刀尖划了一下兽皮甲;否则,典韦只怕是要被开膛破肚,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两败俱伤,这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
李利被典韦巨力踢断两根肋骨,震伤内脏,口吐鲜血,已然身遭重创。
而典韦则是被李利临阵反击,一刀划破肚皮,血流如注;加之,他右腿上的两道尺余长的大口子。可谓是大量失血,气血大损,实力骤降大半。
典韦其人勇猛强悍,而李利则是狠辣果决;真可谓是猛人对上狠角色,两败俱伤,战况惨烈。
两人虽然实力相差悬殊,但是李利却占尽了人和之势,实力不济,以量取胜。因此,他能与典韦激战至此,硬是拼得半斤八两,难分伯仲。
尽管典韦武艺超群,力大无比,可是他终究不如李利狠辣狡诈。
重伤李利之时,他自身也讨不到便宜,接连受伤失血。
嘭地一声,李利和典韦二人几乎同时跌落在溪水之中,砸得溪水四溅,声震四野。
李利跌落在水里,一时间腑脏剧痛难忍,忍不住地冷哼了几声,昂着头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竭力强忍着胸口的疼痛。
相比李利的内伤绞痛,典韦也不轻松。
身上的三道长口子完全浸水之后,顿时痛得他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咬牙硬挺,直咧嘴,眉头紧皱成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哗哗地滚落而下,啪啪地坠入溪水之中。
随即,典韦左腿撑地,挣扎着从溪水中爬起来,随之匍匐着爬到岸边。
相比之下,典韦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并不致命,至少对于他这样钢铁一样的硬汉而言,几道大口子还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而李利则是受伤不轻。若非他心志坚韧,抗打击能力不弱,恐怕他此时大半个身子已经迈入死亡之门,命不久矣。
当典韦爬上河岸之时,李利在水中躺了一会儿后,同样是强撑着身体,蹒跚地走到瀑布口岸边,瘫软无力地坐在泥沙上,冷冷地注视着二十步外的典韦。
自始至终,李利的右手中一直紧握着大刀;即便是身遭重创,疼痛欲死之时,也不曾放弃手中的刀刃。
因为他还没有输,而典韦想要赢得赌约,没那么容易。
“典壮士,你还能战否?如果你还能继续战斗,那就尽管出手,我一定奉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