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挑衅发挥到极致,食指往后一撤就要扣扳机,宪兵队的安保全都着了慌,二十几支步枪同时抬起,齐刷刷对准了沈培楠!
两拨人对峙,谁都不想先退一步。
川田的露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沈培楠的情绪,恭敬道:“我只是想请莫先生吃饭,并没有其他企图,沈师长你不要太霸道,青荷是个独立的男人,他有自由活动的权利,你应该问一问他的意见。”
沈培楠往前直逼一步,声如闷雷:“给老子滚蛋,他是我养的鸟,别说他活着要去哪,就算是死在哪也得听我的,今天不谈国家关系,就谈家事,你再往他跟前凑是要给我戴绿帽子,我先打爆你的脑袋,再去跟藤原交代!”
川田咽了一大口口水,自知闹到藤原那里也是自己理亏,恶狠狠地瞪了沈培楠一眼,闪出了一条出路。
两人从宪兵队的包围中逃了出来,一路扬长而去。
憋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瓢泼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副官小顾早已经恭候多时了,然而北平的暴雨来势汹汹,豆大的雨点子从四面八方往伞底击打,让人从头到脚都没有干燥的余地。沈培楠拉着莫青荷朝汽车一路飞奔,还是淋了个湿透。
这一番混战莫青荷这才发现,沈培楠像土匪是常态,彬彬有礼才叫乱了大局,两人用简单粗暴的方式逃逸成功,却被哗哗大雨浇得直嚎,像在比谁嗓门大,在暴雨和大风里喊了个痛快。
一拉开车门,沈培楠和莫青荷便一前一后滚进了汽车,莫青荷差一点踢掉了鞋,下巴磕在沈培楠肩膀上,摔了个狗啃泥。
揉着脖子抬头,正撞见了沈培楠带着笑的眼睛,率真而爽朗,像个赢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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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荷呆呆的望着他,忽然控制不住了,双臂一揽,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很热,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奇异而馨香的味道,两人唇齿交缠了一会,莫青荷才反应过来是鸦片的香,他想起在台上看见沈培楠和那日本小娘们亲热,突然有点生气,愤愤的往他的嘴唇咬了一口。
牙尖嘴利,一下子咬出了血,沈培楠痛的皱眉吸气,心道这小雀儿再不管教,就要造反了!沈培楠分开两条腿将莫青荷禁锢住,双手伸至他的腋下向上一提,把他舒舒服服的卡进了自己怀里,借着鸦片烟最后的迷醉,搂着他亲吻起来。
沈培楠自私潦草的情事让人从来都没有半分愉悦可言,但莫青荷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与这土匪在浴室交了心,每次看他忙碌,就总忍不住想摸摸他碰碰他,但沈培楠从不与他温存,青荷也不敢主动,怕勾上他的火,反令自己剧痛一场,于是每次冒出这念头就偷偷抽自己巴掌。
这次终于遂了心愿,莫青荷只觉得唇齿相交的瞬间,从胸腔到小腹的神经激灵灵一颤,好似划过一阵激荡的电流,腹肌一下子收紧了。他不由自主急色起来,乱无章法的把舌往沈培楠嘴里送,又把他勾来自己这边,出出入入的吸吮。
沈培楠的吻远不如他在床上急躁,甚至可说是悠然,一手箍着青荷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清郁的香水味,感觉自己正拥抱一只温驯的大猫,又像品味咖啡般惬意,两人一个太急,一个太缓,卡不上节奏。
莫青荷发觉他的冷淡,越吻越败兴,脑子里的热度慢慢退了,最终中断了这个不算缠绵的吻,撑起身子坐起来。
沈培楠不强求,随着他坐直了,理了理被蹭乱的衣裳,又扯平衬衫领子,若无其事的倚着车座靠背休息。莫青荷等了一会,见他只顾着闭目养神,终于失望了,低声道:“你还是嫌我脏吧?”
他摸着嘴唇自嘲:“这处其实不怎么用的,比下面还干净些。”
沈培楠因为莫青荷今天给他挣足了面子,心情不错,没察觉他的认真,睁开眼道:“呦,不怎么用,是特意为我留的,还是以前那些别人都不稀罕?”
他说话时唇边挂着笑,莫青荷的眼眶却红了,负气扭过头:“是都不稀罕,我就是个唱戏的兔子相公,送上门别人还得先检查一遍是不是长了暗疮!现在连戏也唱不成了,我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吃别人的饭,还要小心脏了人家的碗筷!”
沈培楠因为大烟的作用,全身筋骨都飘飘然,只想抱着莫青荷好好腻一会,把这股舒服劲过一过,不想莫青荷被戳了痛处,一副长了刺儿的架势,沈培楠来抱他,他就躲,后座空间实在称不上宽敞,加之外面大雨倾盆,车里闷热异常,两人推推搡搡的都出了汗。
沈培楠终于失去耐性,摆了摆手作罢,枕着牛皮靠背,懒懒道:“刚好了半天又成了这德行,你最近怎么了,原先那些听话温柔的好处全没了,天天聒噪的我头疼。”
莫青荷委委屈屈的低头,嘀咕道这可是你第一次愿意亲我,却突然看见座位上有只黑色皮夹子,大约是刚才一番缠斗时掉的,又被沈培楠随手一拨,滚到了车座底下。
莫青荷伸手把皮夹子掏摸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露了真性情,完全讨不了沈培楠的喜欢了,便想找法子补救,挤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皮夹,开玩笑道:“你答应让我管账的,我可要查了!”
沈培楠突然打起了精神,要来抢,莫青荷手快,把皮夹打开作势要翻,低头一看,却突然愣住了。
最醒目的地方,端端正正摆着一张旧得快卷边的黑白相片,是一名十八九岁少年的半身照,少年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