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有一栋洋楼,正建在沈立松夫妻的小家后头,大少爷沈立松少年时曾在楼里读书,沈家后来的几位儿女长大了些,也都在楼里拥有了自己的一间书房,等最小的沈飘萍毕了业,这里就改成了娱乐室,一到假期就凑齐了一帮家境优渥的年轻公子小姐,效仿法国沙龙,坐在客厅唱歌弹钢琴,畅谈古今,也打牌听戏,做些背着大人的活动。
已经将近午夜,湿润闷热的风吹着莫青荷的脸,抬头往上看,一轮姜黄的月亮悬在头顶,升得太高,并不显得大,可格外的亮,亮的灼人眼睛。
莫青荷还是在笑,心里装着万千的事,本能的被他封闭住了,好像木匣子锁着的一件绸缎戏衣,尽管皱了黄了,缩成一团,但外面的事和声音都隔着厚厚的木头,传不到里头。
曾经有很多次,他陪着大腹便便的金主回寓所,都是用这种法子克制住自己,用从他身体里幻化出来的另一个人,涂上满脸油彩在交际场长袖善舞,至于他的本心,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静静的单纯着,倔强着,哭泣着,或者期盼着。
他的心被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