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浑知道候宝伍的脾气比较冲动,怕他做出什么事,特意地让齐齐看着他。现在的形势并不是那么好,唐浑不希望现发生什么其他的情况,比如候宝伍私自去来那两个士兵的事。
天已经完全黑了,营中升起了篝火。今夜的天气很闷热,升火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安心。
“今晚可真安静。”齐齐在唐浑的身边坐下,随手往火堆里丢了根柴。
今晚确实是非常的安静。风不吹,鸟不叫,士兵们全都在戒备,整个军营除了篝火不时发出点‘吧啪吧’的响声之外,几乎就再没有什么声音。
“候宝伍怎么样?”唐浑仰望着星空,今夜的天似乎也特别的黑,虽然有月亮,确没有星星,连一颗都没有。
齐齐叹息道:“他挺自责的,不过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希望都不会有问题吧。”唐浑也叹了口气。从加入汉唐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一天得面对眼前的情况。他也曾经自己设想过,这一天来到的时候,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无论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太大的意义。能做的就是那么多,剩下的全都是不能做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改变这样的命运,他一定会全力去争取。
摊开手掌,唐浑记得曾经有一个算命先生对他说过。手掌上的三条掌纹,分别代表了事业、生命和爱情,这是从生下来就已经注定的。
算命先生当时说了很多,唐浑只问了一句——把手合起来会怎么样。
把手合起,抓成拳。三条掌纹都再看不见,无论是事业、爱情还是生命。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亮了。唐浑的判断似乎并不正确,这一夜似乎不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不是有没有士兵外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们现在应该是可以放松了。
唐浑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黎明是新一天到来的开始,也是士兵最无法集中精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守了整整一个晚上,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这会好不容易看到看亮,他们就算是不想放松,也支撑不下去了。
“要不断的提醒士兵打起精神,一定不可以大意!”
唐浑反复强调着,现在他反而是希望敌人在昨晚出手,要知道等待往往比面对更加的可怕。
齐齐和候宝伍也是一夜没睡,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长这么大,他们还是第一次是上这样的事,明明知道有敌人在窥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感觉很压抑。
太阳跳出地平线,没一会高过了远处的山,天终于还是亮了,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们是不是过关了?”齐齐问唐浑。
昨天他和唐浑都认为晚上是最适合敌人下手的时候,可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
现在摆在唐浑面前有两条路,一就是继续前行,只要穿过这片山林,他们的危险系数就会减少大半。不过那也意味着他们昨晚挖的陷阱,布置的战略全都用不上。另一条路就是留下等待敌人的出现,可这条路似乎比第一条路还要难走。
似乎有选择,其实唐浑他们并没有得选,除了前行他们还能怎么办?留下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是士兵不会愿意再这么守一夜,就算是他们很愿意,那守完一夜第二夜怎么办。再之后又怎么办?
把布置的陷阱填回去。唐浑地一百零一人加上十九辆车继续上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士兵,显然精神都不是那么好,人人都是半梦半醒的往前走。
“咔嚓,轰!”
一辆车不小心撞到了路面的石块,木制的车轮受不住冲击,直接就碎掉了,车上的金砖全都洒到地上,几块断开露出了里边的金子。
士兵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们拉的这些不会是普通的砖块,但当他们看到里边是金子的时候,还是瞪大了眼睛。十九车的金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做梦都没有想过的财富。
齐齐这会有些慌了神,他想起胡忧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任何的忠诚都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而这十九车的金砖。怕是对某些人来说已经足够回报了啊!
唐浑要比齐齐冷静,他心里这会也‘咯噔咯噔’的,却知道绝对不可以慌,这个场子如果不能压住那就真是得出问题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货都分转到其他的车上!”
唐浑的声音提醒了齐齐和候宝伍,特别是齐齐,他毕竟是胡忧的儿子,他六皇子的身份不是士兵可以正视的。只要他不乱,就算是哪个士兵有异心,也不敢付之为行动。
在齐齐三人的合力之下。总算是没有发生什么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这一次派来的一百士兵,怎么说也是出自亲卫营,又是哲别亲自一个个选出来的,忠心的程度比较高,要不然怕是真会出事呢。
不过今天怕是注定得出事,就在那辆坏掉的车被转运到其他车,准备继续启程的时候,前面和后面的探马同时跑了回来,他们直直跑到唐浑的面前,神色紧张。
“什么情况。”唐浑问道。其实他就算是不问也看到了。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那绝对不是乌云,而是敌人。
“准备战斗!”
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