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狱寺和戴着白色针织帽的少年打成一团,炸弹和溜溜球满天飞,被击起的乱石和灰尘说不上遮天蔽日,却也绝对达到对视线造成一定影响的程度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黑手党游戏?
那边的手冢浑身僵硬,一时之间震惊地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了。
那个炸弹绝对是真的,而不是那种观赏性的烟花;溜溜球也绝对不是凡物,只看它每次击到地上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坑就能看得出来!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游戏的范畴了吧!更准确地应该用打架、不,是生死搏斗更加准确一些吧!
这些人……真的是和芥川慈郎一个学校的普通中学生吗?
手冢震惊的视线从战斗中的狱寺,还有观战的阿纲和山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慈郎的身上——
即使面对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战斗,仍然可以表现地那么冷静、甚至连一点惊讶之色也无的芥川慈郎……
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察觉到了手冢那存在感十足的视线,慈郎转头望了过去,而一接触到慈郎的视线,手冢立刻暂时压下心底的震惊和疑惑,打算想办法结束眼前的战斗。
“芥川君,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他们继续下去了?”
手冢的声音很低沉,脸上的表情夹杂着不赞同和担忧:
“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们俩之中一定会有人受伤,而且伤势绝对不会轻!”
毕竟是搞运动的动态视力不错,加上本身柔道段数不低,手冢即使没有办法插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对于结果却已经能够预料地到。
“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我们没有权利去阻止。”
慈郎说着,然后在手冢想要反驳之前示意他看看阿纲等人:
“你没看到吗,即使是狱寺隼人的同伴,也没有一个人插手,就算现在他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了。”
因为狱寺身上毕竟还有伤,即使经过了夏马尔的三叉戟蚊的治疗,但是那毕竟是治标而不治本,在这种空旷地没有一丝遮挡物、非常不利于他战斗的地方,战斗时间拖得长了,慢慢地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
手冢看向阿纲等人,是的,虽然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担忧的神色,但是确实没有一个人插入到战斗之中,即使是随便上一个人就能瞬间扭转战局也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们,忽然就让手冢想到了自己的同伴,有部员比赛的时候,其他人旁观助威的人不也是同样的表情吗?
难道……他们真的把这种危险的战斗当做游戏、或者比赛吗?
手冢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这种危险的“黑手党游戏”!
就算这样自己也要阻止!
手冢心里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就算他们把这种游戏看得跟自己对待网球一样又如何?毕竟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的!
手冢的想法已经写在了脸上,虽然平常人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却没法瞒过慈郎,所以在手冢即将行动之前慈郎开口了:
“你打算怎么做?”
慈郎的一句话让手冢停下了所有动作,是啊,说是要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但是到底该如何做?
学习成绩好又如何?运动万能又有什么用?在这一刻,手冢真的有种无力的感觉。
“最简单的办法是报警,但是如何他们因为斗殴而进警局的话,很可能在档案上留下污点,对未来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
慈郎的视线转回战场上,不过即使他不看手冢的脸色,也能够想象地到他的脸色有多么凝重和犹豫。
“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现在上前把他们俩给分开,但是问题又来了。
不说以你现在的战斗力是否能够毫发无伤地分开那已经完全沉浸于战斗的两个人,就算能够做到,难道你不想参加全国大赛了吗?
要知道,涉入到暴力事件中的网球选手,是会被组委会禁赛的,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放弃自己的梦想、进而影响到整个青学网球部的实力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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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慈郎的脸没有朝着手冢的方向,所以手冢并没有看到,说这些话的时候慈郎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高深莫测。
握着球拍的五指猛地收紧,手冢的脸上闪过天人交战。
是的,慈郎的话虽然看似有点残忍,但却都是现实,他所说的两种确实是现在最切合实际的办法,但是前者会伤害到仍然在激烈战斗,而且身上已经渐渐添了伤口的两个少年;而后者,却是会损伤到自己的利益。
难道就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手冢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拿出比考试时更加认真的心思来思索着,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瞬息万变。
就在手冢开始犹豫的一瞬,场上的情况突然就发生了异变!
在这个地势对自己不利的战场上,因为时间拖得太长,夏马尔三叉戟蚊的治疗效果慢慢消散,副作用越来越明显,狱寺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然后大脑猛地一阵眩晕,眼前一阵模糊……
在这种把生命作为赌注的战场上,狱寺那么明显的失误又怎么会瞒得过和他对战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一亮,手中的溜溜球忽然以一种以前没见过的方式旋转起来,而随着溜溜球的旋转,一片闪烁着冰冷金属颜色的钢针猛地从溜溜球里飞了出来,迅速朝着狱寺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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