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他已将所有的心思都用于想着如何效忠曼菲士王,再难有多余的精力去喜欢女人,这就是他无法爱上塔卡耶特以及其他女人的原因,至少,在遇上米可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那名本应是敌人的女子,他还记得她机智地推开他假装情侣避过比泰多人耳目时的惊讶,也记得在塞贝特手里找到她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更记得她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窒息感……
在他的眼里,世界是一片沉寂的黑白,曼菲士王是唯一区别于其余事物的一抹耀目金黄,然而,米可意外出现了,她就像一个色彩的魔术师,把映入他视野的世界涂满斑斓缤纷的浓郁颜色,而她自己,则成为了最艳丽的一道。
当米可轻轻把额头靠在他的肩窝,他终于明白,自己并非没有去爱的精力,而是米可还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又一阵欢呼将乌纳斯从记忆中拉回眼前,神庙的仆从抬出大桶大桶的烈酒,人们高举酒杯,振声高嚷,急切地期待宴会进入最精彩的环节,藉由女祭司与男子的现场结合激起众人的原始情_欲。
塔卡耶特优雅地弯身行礼,表示要去换一身方便举行祭礼的衣服,请大家耐心等候,乌纳斯拉低斗篷,确保不被她发现,然后尽量靠近祭台,右手慢慢摸上腰间的佩剑,死死握住剑柄。
神殿内,米可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她隐约听见了悦耳的音乐和嘈杂的欢呼,睁开眼睛,几只黑猫跳蹿至她面前,瞪大幽绿的眼瞳好奇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一只大手挥开聚集在她身边的黑猫,抱她起身迈步走向殿外,费了很大的劲调整模糊的视线,米可终于看清粗壮双臂的主人--塞贝特。
“乌纳斯虽一时夺走了你,米可,不过幸好,你总算又回到我的怀里。”
手指能稍微动弹了,但依然没有足够的力气从塞贝特怀里挣脱,感觉到她无力的挣扎,塞贝特咧开嘴,显得非常亢奋。
“你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猫咪,高傲而又无助,真叫我兴奋。”他发出一阵怪笑,低头轻舔她的颈项,“更加用力反抗吧,你还可以带给我更多的乐趣。”
他以践踏别人的自尊为傲,想必没有继续灌她曼德拉草汁,等待她清醒,为的就是看她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以取乐吧?
欢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响亮,吃力地侧过脸,神殿外晃动着密密麻麻的灰色人影,一名女人缓步向他们走来,虽然逆着光只能看清她的影子,但她能够猜到骤然停在她跟前的女人是谁。
塔卡耶特取下面具,盖在米可的脸上,扬起下巴傲慢地朝塞贝特微微一笑:“芭斯特祭典上的自由结合是合法的,没人可以追究,曼菲士王也不能,塞贝特,出去尽情享受你的战利品吧。”
对塔卡耶特自负骄横的命令语气塞贝特十分不满,不过由于一心急着想要快些得到朝思慕想的女人,他暂时懒得与她费唇舌争吵,冷哼了一声,横抱着米可走出神殿。
神庙主持者,芭斯特大祭司等来重要仪式的男女主角,他大声诵念祷文,祈求女神降下福泽,护佑信徒们,塞贝特高高举起怀中的女祭司,她手臂上奴隶的烙印和属于自己的姓名纹身赫然落入眼中,乌纳斯竭力压制于胸中的愤怒瞬间爆发,拔剑挥向塞贝特的双手,眼看剑锋呼啸而至,塞贝特顾不得将米可收回怀里,慌张后退,乌纳斯伸出左臂及时接住自半空坠落的少女,揭开她的面具,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米可。
无论是祭台上的大祭司还是台阶上的“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塞贝特心有余悸地看着手臂上被剑刃毫不留情割开的皮肉,疼得直呲牙。
“竟敢打扰神圣的仪式,你……”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塞贝特咽了口口水,乌纳斯拉下遮盖头部的斗篷,虽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神色,直刺塞贝特双眼的眸光却比割开他皮肉的剑锋更加锐利。
“我说过,不要碰她,你始终无视我的警告,现在,我只能斩下你的双手让你牢牢记住。”
米可身体一颤,是乌纳斯……他追来了……他追来了布巴斯提斯,赶到她的身边,抱她离开绝望的深渊……
乌纳斯左手紧搂住米可,右手持剑戒备地盯着还陷于惊愕中的塞贝特,深邃的黑眸渐渐聚集起色彩浓厚的肃杀之意。
“我要带她走,滚开,塞贝特。”
“你不能带她走,乌纳斯,她必须留下完成最后的仪式。”
塔卡耶特清脆的声音和围观民众的窃窃私语让塞贝特回过神来,可恶的乌纳斯,他再一次让他当众丢了脸。
“她是被选中的女神的化身,乌纳斯你竟敢破坏芭斯特节,这次就是曼菲士王也不能保你无事!”塞贝特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忍疼挺直了身子,摆出高级军官的架势以捞回失去的颜面。
看着心爱的男人温柔抱着其他女人,塔卡耶特心如刀绞,她狠狠咬着下唇,强撑着维持贵族的骄傲:“乌纳斯,把女祭司还给塞贝特,不要为了一个区区奴隶做出无可挽回的蠢事。”
斜睨塔卡耶特,乌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