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斯坐在婚房前的一根圆柱下,指挥几名亲信士兵守护王与王妃的安全,愣神凝视通往米可房间的甬道,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的肩膀。回过头,挂在心尖的那个人正站在他背后,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答应过会叫醒我,乌纳斯队长,我又错过了凯罗尔小姐的婚礼。”
轻笑了一下,拉她坐到身边:“我不想在猎狮仪式上再次看见你割伤自己。”
靠在乌纳斯身旁,米可衬头瞄向后面大门紧闭的房间,刷涂金漆的房门以日盘从蓝莲中冉冉升起的情景为装饰,那是至尊的太阳神拉诞生的瞬间,示意新婚的王和王妃被无所不能的赫里奥波里斯殿堂之主所宠爱佑护。
“还在担心女王吗?我听说爱西丝今天在阿蒙神面前送上了婚礼祝福。”
“是的,在曼菲士王的意愿下,王希望打消人民对她的猜疑,”乌纳斯顿了顿,平静的面色泄露出一丝担忧,“爱西丝陛下的表情让我很担心,她看着王的目光不是甘心放弃的眼神。”
“乌纳斯队长--”谈话间,佩比一边挥手一边朝他们跑过来,他蹲到乌纳斯跟前低声禀报,“拉格修王去了女王陛下的房间陪她饮酒,好像在安慰女王,因为隔得太远,塞贝特又一直守在附近,我不能靠近,没法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爱西丝陛下似乎对拉格修王敞开了心扉。”
米可闻言立即站起身,乌纳斯一把拉住她,阻止她迈向爱西丝寝殿的脚步:“你想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你们的爱西丝女王。”
将米可搂回怀里紧紧抱住,不让她离开,此刻,乌纳斯的神色坚定得有些冷漠:“没用的,米可,并不是什么事你都有能力去左右它的发展。”
“可是……”
“现在全国上下都热切期盼她的出嫁为埃及带来巴比伦这个盟国,女王尚有拒绝的权利,但你凭什么?米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连爱西丝陛下自己也答应了求婚你却强行横加阻拦将产生什么后果?暗中窥视的敌人会冒头针对你比泰多人的身份进行攻击,说你的行为是破坏两国结盟企图对埃及不利,沸腾的民怨有多可怕你心里很清楚,到时就算凯罗尔王妃力保你也不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坐在乌纳斯双腿上的米可渐渐安静下来,他说得没有错,很多时候自己无能为力,比如,劝说深爱曼菲士的爱西丝死心寻觅属于自己的爱情,要改变一个人的意志或者说执念是件相当艰难的事情,处理得不好还会波及身边的人。
“我……”
抿紧唇,米可不知该如何开口向乌纳斯透露拉格修王曾秘密致信比泰多皇帝的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时常与伊兹密王子会面的话,他还会如此信任她吗?
“别担心,”搂着米可,乌纳斯的神情一如他的语气一样淡定,“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这种时候与其偷空担心别人的事不如好好考虑想问我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啊?”米可错愕地微张开嘴,膛目结舌地看着无论什么都一脸认真的乌纳斯。
“王的婚礼一结束我就会请假筹备迎娶你做妻子。”
“可是……”
“米可,我说过,我不能再等了。”
乌纳斯态度坚决,漆黑的眼眸幽深得仿佛要将她吸入进去,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米可心如乱麻,她扭开头,假借观看外面的日出美景来掩饰尴尬。
她喜欢乌纳斯,喜欢到不可控制地几次拿性命去涉险的地步,凯罗尔笑她分明与乌纳斯彼此相爱却一直逃避,她也觉得自己是爱他的,不过,母亲走过的路使她对成为某□□子有太多的顾忌和疑虑,爱他是一回事,真的与他携手步入婚姻又是另一回事。
“恭喜,曼菲士王!”
“恭喜,我们神圣的王妃尼罗河女儿。”
诚挚的欢呼吸引了米可的注意,遥望前方,凯罗尔与曼菲士出现在寝室晾台接受大家的祝福,前来换班的巡逻卫士从尼罗河带来刚刚盛开的睡莲花束,连同效忠的誓言一起献给了新王妃。
凯罗尔接住抛来的花束,阳光洒落在金色的长发上闪耀出黄金一般的诱人光泽,然而,比这光辉更加灿烂的是洋溢在她脸上的幸福微笑,在爱情的浇灌下,她这朵尼罗河上的白莲盛开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下巴微仰,米可的视线落在距离这对新婚夫妻不远的爱西丝女王身上,布满阴霾的绝美脸蛋与凯罗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面带微笑向她诉说着什么,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透着一股□□裸的阴险味道,而爱西丝在他的劝说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完全黑了下去。
扯了扯乌纳斯的披风,米可指向那个正摸着下巴男人:“乌纳斯队长,那个人是谁?”
目光从新婚的皇家夫妇身上移开,顺着米可的手指瞟了一眼,淡淡回答:“那个人就是巴比伦的统治者拉格修王。”
从他回她话的态度上判断,乌纳斯似乎对这位巴比伦王也没有太多好感,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乌纳斯接着说道:“国与国之间不是凭个人好恶来维系利益的。”
撇了撇嘴,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眼见王带着王妃回屋换衣梳洗,乌纳斯子地上起身,拉米可站起来:“走吧,去谒见厅。”
来到大殿,朝臣们正恭敬地向王与新王妃弯身行礼,看到米可,凯罗尔离开曼菲士身边,像一阵春日和风,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她的面前,兴奋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