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清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于杰正仰躺在床上,看房顶的画。
李潜清灭了那盏悬空的水晶大吊灯,只留了四周的壁灯,整个房间顿时黯淡下来,只剩下一片昏黄柔和的灯光。
房间很大,保留着古典主义的气息,但布置得极其简单,因此视野更加开阔。
李潜清坐在床边,于杰从来不知道床可以这么大,从他躺的位置,到李潜清坐的地方,有那么远的距离。
李潜清看着他,眼神专注,没有任何表情。
他擦干了头发,换了毛巾,又低下头,用最优雅的姿势,缓缓擦掉手臂和小腿上的水珠,然后停下来,沉默得像大厅里不言不语的雕塑。只有他自己知道,血液太过沸腾,面上反而平静,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每一个细胞都在隐隐发疼中暗暗忍耐。
于杰只是觉得四周突然变得昏暗,再也看不清穹顶上的画,注意力被移开,再微微一瞥,就看见自己在慢慢被对方的身影笼罩掩盖。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床那么大,他却没有一点余地,已经来不及站起来,只有手脚并用,像婴儿一样在洁白的大床上匍匐前进,他拼命往前爬,没有任何厌恶情绪,只是这样陌生的李潜清,以及即将到来的未知事物让他隐隐恐惧。
李潜清半跪在他的身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