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乔峰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杀死谭公谭婆赵钱孙他们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的父亲——萧远山,他的真名叫做萧峰,是个货真价实的契丹人。
多年前的恩怨在少室山一了百了,原来少林寺的主持方丈智灯大师才是多年前的那个带头大哥,就是他杀害了他的母亲,差点害死他的父亲,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慕容博,慕容复的父亲。
萧远山仇视的望着慕容博,对他说:“我的好儿子,和我父亲一起,杀死他们替你母亲报仇!”
乔峰漠然的看着慕容复、慕容博两人,他该愤怒,他该听从他父亲的话,他是个热血男儿,现在却提不起一点气力。
父亲看着摇头叹气,骂他没用。他深以为然,是他没用,否则阿真怎么会死?
他这么没用,身负仇恨,身份尴尬,就不应该苟活在世间,但他不会去死,他要用余生来哀悼阿真的死去。
最后,扫地僧忽然出现,化解了父亲与慕容博的仇恨,他们双双归隐少林。
而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他抱起楚真的尸体离开少室山,没有人拦他,没有人敢拦他,他一路策马奔驰来到他第一次遇见阿真的地方。
他找了一块花草繁盛的空地,亲手埋下她的尸体,又劈了一木头立在楚真坟头上书:吾妻阿真之墓。末了,乔峰又种了一棵小树在她坟旁陪伴她。
阿真啊……阿真…………
萧峰彻底消失在武林,他远行来到塞外,发现契丹人中也有英雄,宋兵里也有qín_shòu畜生,正如阿真活着时所讲的。
骏马飞驰,牛羊遍地,草原苍苍茫茫,很多牧人驱赶着小羊,也有士兵骑在马背上练习射箭。
他还遇到了和他一样在胸口纹上狼头的族人,萧峰心想他总算找到了他的根。
在塞外待了几年,萧峰又回到中原,塞外是他的家,而阿真的家在中原。
他还是想不起来,很多年前是否真的救过他,如果救过,他会感谢多年前的那个自己。
再回中原时,很多事情都变了,虚竹成为缥缈峰的主人迎娶了西夏公主,段誉继承大理国无心正业娶了王语嫣,多次溜出来玩耍,也结识了些江湖女儿却也没过分的行为。
江湖中很多门派兴起很多门派消亡,唯一不变的便是争斗、争斗、争斗。
乔峰又向南来到江南水乡,这里人杰地灵,说的尽是吴侬软语,与他本身彪悍的气质格格不入,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目光。
他顶不过这些注目礼,低头钻进了一家酒楼。
“小二,五斤好酒!”
“好叻!”小二只以为他是宴请客人的,提了五斤好酒,却见他一碗一碗竟全是自己倒了自己喝,从未见过这么豪爽的客人,小二眼睛都看直了。
酒一下肚,萧峰一路的风尘都被吸取,说不出来的舒坦,于是又唤道:“小二,再来三斤酒。”
江南的小二吓的跌了个趔趄。
“酒喝多了伤身,客人还是少着点喝吧。”
粗听这声音竟与阿真的声音有七分相似,萧峰拍了拍头,莫非自己喝过头,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听着像阿真?
那声音没停继续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什么说出来要好些,何必喝这么多酒?”
他没听错,是有人跟他说话,萧峰忍不住会答,“我天生爱喝酒却不是为了消愁。”
“哦?”那女子语调一转,霎时好听,“我方才看见客人眉心始终拢起,面色罩着一层郁色,所以才大胆定论阁下有愁心事,原来是我眼力不好。”
萧峰心想,他是有愁心事,而且这愁心事是永远好不了了,他开口朗声道:“姑娘不妨进来说话。”
包房门呀伊一声被轻轻推开,跟他说话的那女子竟然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言笑晏晏,说出来的和气好看,眉眼微挑略有惑人之色,而她的唇形和阿真也有相似之处,萧峰一时呆愣,眼睛一花,好似看见阿真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
他的酒洒在地上,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阿真不要离开我!”
那女子吓了一跳问,“阿真是谁?我叫苏莺,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
萧峰清醒过来,歉然,“抱歉我失态了。原来是老板娘,失敬失敬。”
老板娘扑哧一笑,“我一个开酒楼的有什么好敬的,我看客人你眉宇间俊朗不凡,说话中气十足,在江湖上一定是个鼎有名的大人物。”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
“哦?”她又哦了一声,“我竟然看走眼两次,真是让客人见笑了。这样吧,这一顿就算我请,你吃好喝好。”苏莺开这个酒楼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还从未看走眼,眼前之人的行为动作,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想必是个绝顶高手勒。
苏莺让小二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落座与萧峰攀谈起来。
萧峰见多识广,生活经历丰富,开始是苏莺讲些江湖上的趣闻和秘辛,后来萧峰也将起江湖上的一些事,苏莺她是小巫见大巫,对萧峰佩服的不行,又见他英武不凡,和见过的男人犹如云泥之别,不禁凡心大动,脸上似有红霞浮上。
见他说了几句便不说了,只是闷头喝酒,苏莺又试探的问他感情观,“男子多情又无情,见着漂亮的便难以忘怀,有多少英雄最难过美人关,不知大爷你有多少红颜知己。”
她这是在考察他的忠诚度,看他是否花心。
萧峰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