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没有向李旭阳打招呼就先撤了,他不想见他亲爹,一是不好意思,他猜测李旭阳之所以亲自过来,肯定也是担心郝彬。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他再多留一分钟说不定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追郝彬。
不见就不见吧……
回国的路上,李其更加沉默了,一直闭着眼睛睡觉,不管吴志勇和小眼镜儿怎么逗他都不说话,小眼镜儿和大块头甚至当众表演亲嘴也没能让他看一眼。
崔文轩知道李其肯定没睡着,他能感觉到李其压抑的情绪,李其现在就是一头困兽,被困在一张无形的网里,他挣扎着,嘶吼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出。
李其是真被逼狠了!
不管是来自老爷子的压力还是来自郝彬的心狠,都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他对他们都无能为力,但是,却爱他们最深。
特别是对郝彬,老爷子他敢跟他横,横完了他有办法重新哄得老爷子笑成一朵花儿,但是郝彬不行。
那个他爱着并痛着的男人,李其以为他可以填补他的孤单,事实上他也能一眼就看进他的心底,但是郝彬就是郝彬,他站的高度永远比李其高那么一点,李其只有奋力追才能与他同步。
李其不知道,其实郝彬不需要他追,郝彬喜欢他的小白狼,那个张狂的,桀骜的,随时就想扑上来咬人的小白狼。
如果说以前郝彬还想着李其能够越走越远,那么现在他无疑是自私了。
他想用三年的分离来换李其的一生,他希望李旭阳能够实现诺言,他幻想着他三年后归来,李其把他揍一顿后两人狠狠地接吻,狠狠的做爱,李其还是他的小白狼,不要改变,哪怕是被李其上一辈子,他也甘之如饴……
但李其是谁?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回国后李其直接回了家,连衣服都没换。
老爷子在逗鸟,看见李其穿着战术背心,腋窝下夹着头盔,吓了一跳:“你没回部队报道就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这是逃兵!”想了想又追了一句:“你不是说郝彬不会来你就不踏进家门吗?小混蛋,你见着他了?他不要你了?”
李其从来不知道老爷子除了揍人厉害嘴巴也这么毒,气得脸都绿了:“他没说不要我!”
“是,他只是不见你,这不一样么?”
李其懒得跟他废话:“他们还在等我,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会在部队好好混,会混出一个样子来,不会比李旭阳差,但是,我不是李旭阳,你别想操控我的人生,我这辈子要郝彬要定了,没有郝彬,我会让李家一文不值,你尽管试试。”
说完,李其就转身出了院子,他甚至连里面的大门都没进。
“混小子!”老爷子一把扔了手里的小木棍,接着就乐了:“不错,有老子当年的狠劲,比他爹强,不愧是我带出来的!”
李其吐出一口气,抬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就跟上次订婚时一样,万里无云。
“黑风,你给我等着!”李其望着远处的天幕轻轻地道。
一周过后,李旭阳也回了国,李其听说a国的局势稳定了,郝彬的身体正在快速康复。
因为鲁道夫死了,世界各地隐藏的地狱使者的余孽很快就被挖出来消灭干净,这一罪恶滔天的团伙终于完蛋,而这次事件的大功臣池莫谦也跟彻底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池莫谦究竟在哪儿呢?
三个月后,e国乡间的某个农场!
这座农场并没有任何特色,就跟附近的农场一样。肥沃的草地上圈养着几十头健硕的奶牛,旁边的地里种着一垄一垄的瓜果蔬菜,几个农妇忙出忙进。
嘭,白色的小洋楼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一个妇人摇晃着肥滚滚的身子奔出来,对着一个带着口罩手套,正在哼哧哼哧挤牛奶的人大声道:“先生又生气了,你快去看看!”
“他又砸什么了?”
“你前天刚带回来的一个大罐子,你说值几十万英镑的那个,我擦的时候都不敢用劲。”
“哦,砸吧,你下午去库房再拿一只摆上,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先生肯定还会砸!”
“让他砸,就是给他砸的,不值钱的砸着没劲!”
仆人嘴角直抽抽:“你为什么不把罐子换成钱?几十万英镑能让他把手撕废掉!”
一直闷头挤牛奶的人终于停下来,取了口罩,肖伯恩笑着道:“他手撕酸了我会心疼,不过,你这是个好办法。”
肖伯恩扔了口罩和手套,脱了围裙,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妇人道:“可爱的艾伦姐姐,那不是罐子,那叫古董,从中国来的,几百年前的宝贝!”
不理会艾伦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呆样,肖伯恩跑回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
半个小时后,看着满满一箱子钱,肖伯恩比较满意,现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一张纸币,全在脚下的箱子里,粗略估计有十来万。
肖伯恩提着箱子上了楼,二楼主卧的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套白色的绸缎睡衣,显得身板比纸片还薄,更夸张的是,他在屋里都带着一副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秀气的鼻头,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和一个精致的下巴,不是池莫谦那妖孽是谁?
肖伯恩把箱子里的钱哗啦啦一股脑倒在床上,扯嘴笑着:“是不是挺无聊的?撕吧,撕完了我帮你按摩!”
“你什么意思?我不就砸了你一个花瓶吗?心疼了?”池莫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