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里并没有欺骗,这个愚蠢的女人完全是出于自愿而成为交易工具的。
这个认知让我笑得更开心,最后不得不偏过头,用手挡住有些扭曲的笑脸。
“啪,啪,啪,”就在我乐不可支时,那边的萨克里用力拍了几下手掌,直到确认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时,萨克里才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儿,尤利娅,表情虽然在笑着,但内心却并没有多少笑意:“在这里,我要郑重宣布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的女儿,尤利娅将和我的侄子艾伦将在半月后完婚。”
萨克里话音刚落,舞会现场就猛地炸了起来,这些贵族毫无风度地窃窃私语少许后,都不约而同望向我,眼神各异。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我强撑着微笑坐在椅子上,狠狠握了握手,又深深吸了口气后才站了起来,向尤利娅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半跪在尤利娅面前。
早在参加化装舞会之前,我就揣测过这场舞会的各种深意,但在萨克里来访后,我才真正确定了这场舞会的作用:萨克里只和我定下了完婚的日期,并没有说订婚的日子,所以这场舞会的作用只可能是让我求婚——让我在那些贵族和牧师面前,体面而正式地向尤利娅求婚。
这个老狐狸!我半跪在地,低垂的脸上却满是阴暗嗜血的表情。
就在我下跪的刹那,来宾们一阵唏嘘,而在这唏嘘之后,抽气和惊叹接连不绝。我皱了皱眉,想要看个究竟,却发现尤利娅不知何时摘掉了舞会面具,正满是笑意地脉脉凝视着我。
在看清尤利娅容貌的刹那,我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得不说,尤利娅很美,在她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时,我只觉得她着装得体,仪态从容,微微抬起的下颔接连着形态优美的脖颈,彷如最优雅的天鹅,但在此时,我不得不承认尤利娅的美不仅仅只是教条形式般的优雅,更有着独属于少女的天真活泼和纯洁烂漫。
她的灵魂还是干净的。就在认识到这点的刹那,我的心突然刺痛起来,原本伸向尤利娅的手也顿住,僵硬地悬在空中。
见我没有动作,尤利娅伸出带着黑丝手套的手,覆在我伸出的手上,她的表情一派纯然,笑得毫无防备又令人厌恶。
“艾伦!”萨克里见我迟迟不起身,有些焦躁。
听到萨克里的声音,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右手伸入上衣兜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尤利娅应该知道其中是什么,所以在见到盒子时,她的眼睛简直亮得让我无法直视。
我缓缓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尤利娅的脸已经完全绯红,交握于胸前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双眼直直望着我,一眨也不眨。
“我……我愿意娶你,爱你,忠诚于你,无论你疾病,困苦或是死亡,也愿意与你相互扶持,依靠,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你愿意……”我不动声色地皱眉,声音也没有起伏,“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尤利娅用手捂住脸,喜极而泣,她用凝有泪水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微笑的唇角上染着泪水,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向我伸出了右手。
内侧刻有我姓名缩写的订婚戒指最终定居在了尤利娅的右手中指上。
艾米丽在这期间并未开口,只是站在旁边,用蓝绿的眼睛望着我,直到我为尤利娅带上订婚戒指,与尤利娅并肩而站,接受人们祝福时才露出了笑脸。
但那是个蕴含哀伤的笑容,我看得出来,艾米丽从没有在我面前真正开心地笑过。
☆、信仰の迷局
尤利娅并没有在订婚后立即住进城堡里,这正合我意,因为我最近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光明教会吸引。
借由光明宝石和圣提亚教堂的壁画,光明教会大肆宣扬光明神的正统性与神圣性,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举,但光明教会并不因信徒的增加而消减野心,反而在信徒力量大幅增强后开始抨击异神,并且打压任何不信奉光明教会的异教徒,这原本和贵族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教会和贵族本就是两个阶层,彼此间虽然有剑拔弩张之时,但大多数时间却是互相妥协,以名声或者金钱为交易而平息摩擦,但这次的事件不同。
事情的起因是谢尔拉教的祭礼。谢尔拉教并非本地宗教,而是通过移民和商人从地中海附近传来的外来宗教。谢尔拉教信奉动物的神性,认为人生而有守护神,在人死时,这守护神会以信徒的ròu_tǐ为代价,给予信徒以永生,即人的死为人的生。这是个规模很小的宗教,但也因为规模小,被选定的信徒都极为虔诚,在他们的祭礼中,有牲祭一说,即以他人的肉身代替自己作为奉献给守护神的祭品,从而祈求自身的永生。牲祭活动一直是在不为人知的状态下举行,所以即便有人听过牲祭,或者知道谢尔拉,也从没有人因为牲祭而抨击过谢尔拉教会,但这次被用来牲祭的并非普通人而是个牧师,而将牧师选定为牲祭祭品的人正是一个狂热的,名叫埃布尔的谢尔拉教贵族信徒。
当本地的长老会议审判那个谢尔拉教的贵族信徒时,我也受邀在场。长老议会是本地最高的决策机构,就连市政府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因为九位长老不仅是当地举足轻重的贵族,市政府要员,更是本地各宗教的首领。凡是由长老会议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人会无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