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还有半点原来大小姐的样子吗?
林珊珊望着房宇,忍着所有的委屈。
“我想过了,你上次说,咱们不是一类人,所以你不能接受我。那我就学着和你当一类的人,我染了头发,也打了耳钉,还有文身。”
林珊珊给房宇看她雪白的肩膀,那肩膀上有一个蝴蝶,在灯光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在学打台球,打游戏机,还有来乱世跳舞。我可以学会的。”
林珊珊说。
“……”
房宇看着她,震惊,无言以对。
“……你胡闹!”
房宇再也想不到,林珊珊居然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回家去,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再也别来了!”
“为什么?你能来,我就能来!”
“珊珊,我跟你说过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你别再做傻事了行吗?”
房宇看到这个好好的女孩因为他变成这样,他心里不好受!
外面在下着小雨,雨淋在林珊珊单薄的身体上,林珊珊却一动不动。
“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房宇要给林珊珊拦出租。
“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林珊珊哭了。她已经做了所有她能做的,她还能怎么样呢?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是什么人!”
房宇在雨中,心烦意乱。
“我了解!你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吗?”林珊珊哭着说。“你和杨磊在马台街打架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时候你拉了杨磊一把,让他别再打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其他混混不一样!”
李三说过,像房宇这样的大混子,有一种特别吸引大家闺秀的气质,因为大家闺秀会向往真正的男人,会被那些和她的生活圈子截然相反的世界里的男人吸引。林珊珊也是,在她在马台街看见房宇的第一眼,就对他一见钟情,那个,也许只是她想象中的爱情的幻影,她却为了这个幻影,愿意付出整个青春。
“不一样?”房宇指着对面。“看见对面那几个人了吗?”
马路对面,有几个流氓样的人正在逗一个乞丐。
那个乞丐讨了一天的钱,抖抖霍霍地捂着钱袋子。
房宇拿起旁边地上一个空啤酒瓶子,“啪”的一声,就在台阶上敲碎了。
没等林珊珊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房宇已经拎着半个尖利的酒瓶,走了过去。那几个流氓一抬头,还没回过神,酒瓶已经在一个人的头上爆了,碎片四溅,满头满脸的血,路人的惊叫,闪躲,房宇眼睛都没眨的脸。
几个流氓都懵了,他们都认出是房宇,没人知道为什么被砸,却没一个人敢呛声。
房宇随手一扔,把碎得仅剩瓶口的残片扔在地上。
“看见了吗?”
房宇转身问林珊珊,已经吓呆了,一动不动的林珊珊。
“现在还说我不一样吗?”
房宇的手上还溅着别人的血。他平静地问,面无表情。
林珊珊走了。她默默坐进出租车,流着泪走了。
房宇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街角。
他知道这个方式很残忍,但他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房宇给小楼打了电话,告诉张婶,他晚上有事不回去了,让张婶告诉杨磊一声。
房宇回了自己的家。好多天没回来,他把屋子收拾打扫了一下,打扫完已经夜深了。外面雨下大了,房宇站在8楼的阳台上,雨打进来,打湿他的脸,也打湿了他混乱的心情。
房宇给他那个录音机插上电源,按下磁带播放的按键。里面还是走的时候在听的一首歌,张学友用粤语深情地唱着《每天爱你多一些》……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不愿离开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以后明天的深夜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房宇洗完澡刚躺下没多久,大门被用力敲响了。
敲得很急,很响,很用力,整个门洞都听得见。
“谁啊?”
房宇爬起来问。
“我!”
一个急切的、带怒的声音……
房宇停顿片刻,过去打开了门。
杨磊站在门口,抬起了头。
他一动不动,胸膛起伏……
杨磊只轻轻在方梅的嘴唇上碰触了几下就放开了她。
他不想伤害方梅,但他也不想给她留有幻想。
方梅和杨磊之间,开始于一个吻,也将结束于一个吻。
把她送回去后,杨磊回到小楼,心神不宁地等着房宇。他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但是又陷入了等待的焦躁。
杨磊想去找房宇,他想房宇不是在光阳唱歌,就是去哪儿喝酒了,或者很有可能去光明台球室打台球了。
他正打算几个地方去找找,张婶从楼下上来,告诉他说,房宇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住了,要她跟他说一声。
杨磊懵了。
“不回来?那他去哪?”
“他没说。”
“他没叫我接电话?”
“没有。”
杨磊拿起电话就往房宇的家里打,没人接。
房宇是在乱世外面的公共电话给张婶打的,那会儿还没到家。
杨磊撂了电话就想出门,偏偏这时候川子打来电话找他。杨磊哪有心思听川子罗嗦,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就说“我找房宇呢,回头再说”就准备挂了,谁知道川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