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隐私的感觉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钟辰轩把手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程启思见他手里拿着把匕首,就说:“这是凶器?”
“不是。”钟辰轩说,“只是跟凶器长得一模一样而已。赵思翰说,这里到处都有卖这个,很拙劣的工艺品。”
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倒抽冷气的声音,抬头一看,胡希正站在那里,两眼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匕首,脸上的表情相当惊惶。程启思就问:“怎么,你见过这种东西?”
胡希脸上惊惶的表情更浓,问:“我……我们买过。不对,是队长……他买过一把。当时削水果找不到刀了,他就买了这么一把……”
钟辰轩扬起了眉,问:“哦也许那就是真正的凶器呢。”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胡希嗫嗫嚅嚅地说不出来,正在这时候孔昌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干笑着说:“那把刀啊,掉进湖里了,当然找不到了。”
“对对对。”胡希连忙接口,“队刀也弄脏了,我们本来想洗一洗,结果掉进湖里了。”
程启思皱了皱眉。他觉得胡希跟孔昌说的话,什么地方总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他还没想出来关键所在。钟辰轩却问,“割伤了手”
“好像是他削水果,就把手割伤了。”孔昌继续干笑,“队长手比较笨,一削什么水果,就老会弄伤。青青不想帮他削,阿莹还在睡觉呢。”
“喂,你们吵到我睡觉啦。”孙华从帐篷里探出个头来,一脸的不满。胡希和孔昌如蒙大赦,赶快钻进帐篷里去睡觉了。
程启思低笑着说:“看来他们挺怕我们啊。”
“做贼心虚吧?”钟辰轩这话,说得可真不小声。程启思对着他打手势,钟辰轩也不理,只是站起身,也打算钻进帐篷睡了。他忽然回过头,对着程启思古怪地笑了一笑。“我知道死者被杀的动机了,你想出来了吗?”
程启思呆住。“动机”
钟辰轩看样子似乎并没有耐心来给他作解释,程启思知道他的脾气,也懒得再问了。
半夜的时候,程启思正睡得沉,突然间,有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平静。这里的夜十分安静,只有风刮过草原的声音,就连牛羊都熟睡了。程启思从帐篷的地毯上一下跳了起来,钟辰轩也坐起了身。
“青青?!”
程启思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冲了出去。半夜的高原上冷得他哆嗦,但这时候也顾不了这许多。他一路跑过去,也不知道踩折了多少野花。他冲到湖边的时候,只见靠近岸边的地方,一团黑影正在水里漂漂荡荡。
程启思转过头,看着刚跑过来的钟辰轩。月色金黄,这里的月亮十分奇怪,黄澄澄的亮得像初升的太阳,映在湖里,像个诡异却迷人的幻象。
赵思翰也跑过来了,他也不管半夜的湖水有多冷,硬是跳下水,把青青给拉了出来。做了半天人工呼吸,也无济于事。
“看样子,她不会游泳……”赵思翰冻得脸色发青,喃喃地说,“推她下水的人,非常了解这一点。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杀青青?”
钟辰轩慢吞吞地说:“你们没发现吗?”
程启思和赵思翰同时问道:“发现什么?”
“你们真是瞎子。”钟辰轩说,“青青怀孕了啊,你们都看不出来?”
程启思和赵思翰都呆住了,只能保持沉默。说实话,程启思还真没看出来,青青本来就属于高大丰满的那一类型,又随时裹着个大披肩,要他怎么看?
“赵思翰,”钟辰轩说,“你查过没有,这个死者是不是很有钱,他的钱,是该谁得的?”
“是……相当富有。”赵思翰迟疑地说,quot;他没父母,没近亲,有套不错的房子写的是青青的名字。不过……”
“我懂了。”程启思说,“如果那孩子是死者的,青青就有办法分遗产了。不过现在青青也死了。”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尸两命,凶手未免太残忍了。”
“警官……赵警官,我有点事想跟你说。”马山站在那里,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他的脸上,明显有着为难的神色,一会儿吸鼻子,一会儿搓手。赵思翰见这种证人见多了,一看就是有什么线索又难于启齿的。他起身关了门,问:“什么事?”
他看到马山的眼光在程启思和钟辰轩身上打转,就说:“是同事,你说吧。没关系,哪怕是一点小线索,都很重要。”
马山相当紧张地搓着双手,搓了一会儿,才说:“那天晚上,我其实……没有直待在那里拍照片。”
这个自然,难道能在那里拍照片拍上一夜?程启思几乎都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了,马山又接着说:“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漂亮,看起来就像是太阳一样,即使是在这个临湖的高原,也是非常少见的。但是我那个位置不好,我就打算徒步走一段,找一个好位置。”
程启思和钟辰轩对视了一眼。程启思低声笑了一下,说:“还好我不搞摄影。”
大半夜的,空气冷得要结冰,还要徒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几分,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着。赵思翰做过简单的调查,知道马山目前的经济情况相当不好,还找死者借了不少钱,但那数目似乎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
“我一直走到了一片油菜花田。”马山解释说,“你们看到了,这里虽说以七八月的油菜花盛放而出名,但也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