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娘在,恐怕会揽了他的脖颈唤声乖乖,不哭了。
若是刘妈妈在,恐怕要心疼到同他一快哭。
纵是庾定胥在,恐怕也会惊讶看他一眼,递他一块方巾。
可惜此地,只有一头不解风情的蠢驴,除了会吃便是会拉,拉的也非金银,而是腥臊屎尿。
在那破平房里待了几日,张紊头些天镇日想着张舒叔会想起这地方而过来接济他,每日去庙里吃斋饭,灵隐寺的斋饭比起寻常素菜,是有些贵的,他吃了三日,一看曾小姐和程静文赠的银钱所剩无几,便勒紧了腰带往床上挺尸,到饿得受不了了,方才失望。
“张舒叔这笨蛋……”
这般田地,他却不是怪自己天真,而是怪他小表弟愚笨。
莫说张少爷要吃这许多亏,实在是咎由自取。
他那驴常去人家地里刨白菜,饿是饿不着的,现下嗯嗯地拱他手。
“你作甚?”
那驴又嗯嗯两声。
“你怕我饿是吧?可我也做不出偷人家白菜的事……”他抬头望天,“纵是天黑我也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