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缓缓的长吁了一口气。
抬起一只手扳住虚掩的房门,他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前方走廊的地面上铺着厚实地毯,一阵暖风迎面扑来。
沈嘉礼又向前爬了两尺多远,将个脑袋伸出去左右看了看。走廊里并没有人,而他所在的空屋,正是处在走廊的尽头。
沈子靖在入夜时分回了家,刚一进门,就有亲信的勤务兵上前禀告,说是叔老爷出屋了。
勤务兵说这话时,脸上笑嘻嘻的,因为知道司令和那位叔叔的感情并不好,无非是出于叔侄关系,才不得已养活了对方,以及对方的小儿子。司令既然看不上这位叔老爷,那做勤务兵的,也可以跟着狗眼看人低了。况且叔老爷的确是出奇——据说是被日本人打坏了脑袋,现在有些痴傻了。
勤务兵带来的消息让沈子靖很觉兴味。在客厅里脱掉了军装大氅马靴,他换上柔软舒适的便装,端着一杯芬芳的热茶,一边喝一边进入了走廊。
走廊内灯光辉煌,他一步一步的稳稳向前,果然看到了委顿在尽头墙角处的沈嘉礼,以及沈子期。
他走到沈嘉礼面前蹲了下去,笑着开口问道:“三叔,今天怎么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