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现在是在这边,怎么了?”
“你做公关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起来,仿佛不敢相信的样子。
“做公关怎么了?我现在就是做鸭子,也跟你没关系了啊。”连嵘最烦别人用那种轻蔑的语气提到自己的公关职业,不禁语调再次生硬起来。
“我们出来见个面好吗?”何谢军问。
“没什么好跟你说的。”连嵘不高兴。
“……我有点话想跟你说,出来吧。”何谢军倒是脾气温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连嵘一愣,急忙捂住话筒偷乐:“单忠孝,我觉得他好像真的想要和你复合啊,怎么办?”
单忠孝也觉得诧异,他印象中的何谢军难得这么温柔。复合?又不太像。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连嵘床上打滚,有点昏昏欲睡。
“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请客。”连嵘被缠的不行,叹了口气,终于让步。
“呵呵,那是当然的。”
连嵘代替单忠孝和何谢军约了离一品皇朝不太远的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咖啡馆见面。午后的日光斜斜的照进窗户,打在连嵘身上,他舒服的眯着眼睛几乎睡着。
“你家那位没搞错吧?约他三点,这都三点二十了还不到,竟然还要我等他,太没风度了吧。”连嵘歪着身子斜倚在沙发上支着头,慵懒的像只优雅的波斯。
何谢军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单忠孝躺在靠窗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他顶着一头松软的浅棕色的卷发,穿了一件淡紫色的低领t恤,紧包身的黑色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短梆的牛皮靴,细白的手腕上还绑着条牛皮绳。睡意朦胧的人没有戴眼镜,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睫毛上调皮的舞动。
那一瞬间,何谢军突然有点后悔跟单忠孝提出分手。这么打扮打扮看着不还是挺顺眼的吗?
“对不起啊,临时有点急事,我到晚了。”何谢军喘了口气,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连嵘瞥了一眼对面西装革履的人,发现单忠孝的前男友条件还算不错,浓眉大眼,长相英气,和单忠孝还算相配。他慢慢的直起身来,抬手招来了服务员。
“今天周末还要加班啊,真够忙的。”连嵘翻翻单子,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普通咖啡。
何谢军笑,竟然还有两个酒窝,他拿过单子瞅了两眼说:“你不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吗?不用给我省钱,还是点一扎鲜榨果汁吧。”
连嵘抽抽嘴角,腹诽单忠孝:“你多大了,喝果汁?”
“我现在突然觉得咖啡挺好喝的,就咖啡吧。”连嵘挑眉笑笑,坚决不喝那么甜的东西,会发胖。
“……你的改变真的挺大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再次面对单忠孝,何谢军突然觉得他有点紧张。
“你找我出来什么事?”连嵘没时间和他寒暄,于是直切主题。
“你到一品皇朝去工作,我真是没想到,想当初你胆子那么小,又保守……”何谢军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连嵘不耐烦了。
“啊……咱们都两个月没见面了,见面好好聊聊不好吗?”
“当初分手是你提出来的吧,这时候又来找我干什么?”连嵘用小勺子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百无聊赖。
“分手也还能做朋友,这话当初还是你说的。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点事想要拜托你……”何谢军微向前倾身,紧张的搓着手,笑容假的可以。
连嵘冷笑,分手两个月不联系,突然见面就要让人帮忙,单忠孝还真是找了一个好男友哩。幸好跟他分手了,要不现在每天让他面对这个人可真是够要命的。
“喂,我拒绝他没问题吧?”连嵘想想,还是咨询了单忠孝的意见。毕竟是人家的前男友,万一单忠孝对他还有感情在,他也不能枉做小人。
没想到单忠孝很痛快:“快打发他走吧。”
“我现在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关,能帮你什么忙啊?”
“不,你能的。这件事我正在发愁呢,幸好你做了公关。”
单忠孝立刻被气了个半死,就算分手了,可是他做了公关,何谢军不但不劝慰阻拦他,还这么高兴,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吧。
“连嵘,能替我把咖啡泼他脑袋上么?”他不好意思做,但是他知道连嵘做起这种事肯定驾轻就熟。
连嵘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笑眯眯的问何谢军:“什么事一定非要我帮忙不可?”
“你能帮我打听个人吗?他应该也是你们那里的公关。”何谢军神秘兮兮的说。
“谁?”
“连嵘。”
番外篇:当月饼遭遇巧克力(上)...
连嵘在十五岁那年因一场车祸失去了双亲,却在同一年不知是幸或不幸的邂逅了易理。
当时的连鹏正在上大学,为了负担二人的学费,他卖了房产,带着连嵘搬到了城南的一处棚户区。
连嵘知道只有最底层的穷人才住在这种地方,可是却只能默默忍受。到处是垃圾、废水、烟尘,满眼望去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就是辛苦打拼的外地民工。
每天晚上他从学校回来,只有一两盏破烂的路灯轻晃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印下他斑驳的身影。
那时连嵘身体还没有发育,格外纤细,再配上一张白皙清秀的俊脸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当成女孩子。连嵘虽讨厌这一点,却丝毫没有办法。
连鹏通常要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