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面色尴尬,暗骂着王蕴之,这厮瞎操什么心,即便宁桓是她情郎,又干他何事?回想那话,听着好似情意绵绵,猛地被勾起了心肠,不觉面上阵阵发热,开始了胡思乱想。
好在这时宁桓快步前来,神色紧张地打量着刘玉,确定了她无碍后,这才屈膝跪下。刘玉泪光闪动,顿时安心了不少,让他快些起来,宁桓却笔直地跪着,神色肃穆。
王蕴之踱步而来,唰的一声收了扇子。其实凭着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宁桓是护卫,不过看着他们主仆情深的,不知怎的,顿觉方才他说的那话好似一语成畿。所以在刘玉和宁桓说了事情的原委,宁桓向他致谢时,他笑着回应,客气而疏离:“不必多谢,现下天色已黑,你好生护着你家女郎吧,王某告辞。”护卫一愣,随即跟上,踩上马车掀开了帘子,待王蕴之进入马车后,护卫挠挠脑袋,方才不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自家郎君就变了?
各自行礼后,刘玉转身拉起了宁桓,这时宁桓解下佩剑,横在面前,神色郑重地说道:“女郎,我日后定会护你安全,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以此剑为誓!”听完这番,刘玉心中动容,这个少年铁骨铮铮,将誓言看得极重,他既然出口了,就必定会拼劲全力。
走近他身边,想拍拍他的肩膀。
哪料他竟然闪躲开了,退后一步,正色道:“女郎,男女有别。”看出了刘玉的不解,他顿了会儿,又加了句,“女郎别误会,属下只是想保护好女郎而已,还请女郎不要误会。”
这.....家伙......
好不容易来的感动,被他这话瞬间给浇灭得干干净净。算了算了,他就是如此食古不化,立刻转身而去,几步后,她忽然转头,想问他个问题。
不想此举却让她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情,她发现这少年的面上竟浮现了红晕,随着她走近,那抹红晕有渐渐扩散的趋势。反正现在已安全了,难得抓到了个调戏宁桓的机会,不如好好玩玩。
她笑容漫漫,缓步逼近。
他挺直脊梁,抱剑退步,最后他退到墙上,只好伸出剑身,挡在她的前面。面色绯红,目光明亮,身段修长,真是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年,可吐出的话却是老气横秋,让人索然无味:“女郎,止步,男女有别!”
唔,连声音都提高了些,看来他还真是紧张了。
手握住了剑柄,慢慢地向他握着的地方滑去,笑得弯起了眼角。她踩着木屐挪近了几分,身子靠拢,明亮亮的双眸望着他,露出了白牙:“宁桓.......我想问你......”声音清润而夹杂着暧昧,她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异样,说不清那是什么,又想着现在也不是太过玩闹,收起了嬉笑的样子,问道,“阿碧找到了吗?”
“女郎就是问这个?”宁桓皱眉,隐隐地有股怒意。
松开了手,她点头,不然还能问什么?
宁桓哼了声,抱剑快步走了几步,转头时,就摆着一张臭脸,口气硬硬的:“找到了,女郎,我们快些回去吧。”刘玉赞同,两人一道走了,隔了几条巷子就是那两兄弟遗弃的马车了,她上了车,宁桓驾车,照着原路返回,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在路上哭泣的阿碧。
接着阿碧进了马车,刘玉揉揉她的脑袋,好生安慰了番。
其实宁桓早就发现了阿碧,只是带着阿碧再来找她实在不便,就让阿碧留在原处。这小丫头一人站在巷子里,是吓坏了,这不,到了马车还不停地流着眼泪,刘玉像往常一样弹了她记脑门:“怕什么,难道我们还会丢下你吗?”
“女郎,阿碧是担心你。”阿碧揉揉哭肿如核桃的双眼,吸吸鼻子,“女郎,后来你怎么.....是宁护卫来救你的吗?”
“是啊。”
也不知为何,她不愿告诉阿碧今晚碰到了王蕴之,免得阿碧不小心说了出去,落了他人耳里,倒像是她要借着王蕴之的光环了。还有一因,阿碧算是护住心切,对宁桓很是讨厌,她将这些功劳悉数推给了宁桓,也让阿碧宽宽心。果然,这话一出,阿碧点点头,朝着帘子一望,小声嘀咕,刘玉淡淡勾唇,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准泄露一字,你可明白?”
“女郎放心。”阿碧应了,“女郎名节最重要,阿碧不会不知道分寸的。不知女郎可知道了是谁害你?”
刘玉淡淡勾唇,声色骤冷:“不离十了。”听那两兄弟说的,本来是想把她送至效外,吓吓她的,不用多猜,也能知晓了,除了府里那人,还能有谁。而之所以只敢吓她,也是她今日出门是全府上下人都知道的,若出了事,那人也脱不了干系。
回府后,开门的是老管,他客气地询问了几句,刘玉也不冷不热地应了下,就带着人往她的院落走去。
阿碧是她的贴身奴婢,照理说她该此后自己到更衣入睡的,但念着她今日经历了这么一出,就打发她早早休息了。进了屋子,几个奴婢上前,这几人是今早收了她银子的,所以早就在屋里等着她回来。奴婢们一左一右地帮她除了外衣,引着她进入了浴室,一番精心梳洗后,她躺在浴桶中望着那只受伤的手,她微眯眼眸。
“女郎的手......”
“无碍。”她撤了回来,从浴桶中站起,看着奴婢们手脚麻利地帮她穿上寝衣,她低低地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再过几日,大兄就要成亲了吧?”奴婢们笑着称是,还说起了到时府上定是热闹非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