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地跟人走远,然后看向我,说:“我没课了,我们也走吧,回家细说。”
我说:“好。”
这实在是很好的一件事,因为我需要一点时间编谎话。
我不能对他说实话了。
实在是赶时间,我边走边说:“余世华出了点事,我得赶着回去,但我钱包都被偷了,你能不能先借我点路费?”
齐轩说:“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也回不去,这里每天只停两趟火车,早上五点一趟,晚上十点半一趟。”
我问:“其他长途车有吗?”
齐轩摇摇头:“长途车上午出发,现在都下午了。要不我问问有没有下午去省城的。”
我说:“好,谢谢你。”
齐轩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么客气。哎,你长高了好多啊。”
我严肃地说:“我十九岁了。”
齐轩笑了笑,没接话茬,拿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问了一圈,遗憾地对我摇了摇头,说只有趟明早四点钟的熟人顺风车能搭。
我让他定下这个车。渣医肯定会领人去火车站堵我,我如果现在不能坐火车离开的话,就再不要打火车的主意了。
齐轩定完车后时间还早,我怕在街上乱晃会被抓,就跟着他回了他家。
他租住在教师社区里,里面大多是退休的老人们,偶尔有些下棋逗鸟的声音也不显嘈杂,反而更清净。他住在一楼,挺好的,还附赠个小院子,里面栽了很多花草。
齐轩把我搁在他家,他就出去买菜了。
我也不好意思乱翻,他出门的时候什么姿势他回来我还是什么姿势坐沙发上。
他提着菜笑出了声:“别这么拘谨,随意吧,小瑜的东西别动,我的书什么你随便看,电视遥控就在那,玩电脑也行。”
我赶紧去接菜:“要不我来做饭。”
他问:“你会?”
我换了个说法:“要不我洗菜你来做。”
他笑:“可以。”
我俩就去厨房里洗菜切菜了。
说实在的,有一点尴尬。
他看起来并没打算解释他失踪的事情和他女儿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我还急着想向他借钱呢……
齐轩边洗菜边问:“出了什么事?”
我已经编好瞎话了,说:“我找到了你的地址,结果一下车就接到余世华电话催我回去有事,我准备去买回程票,钱包和手机就都没了。”
齐轩沉默了一下,说:“清……”
我打断他的话:“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憋不住话!
齐轩说:“是我同事的女儿,他殉职了,家里人也被报复灭了门,只剩下小瑜,我领养了她。”
他这么一说,我开始为自己的低级追求而感到羞愧。
我说:“哦。”
他转身去淘米,我憋了半天,终究没问他为什么不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去找我,总感觉问完之后大家都会尴尬到爆炸吧。
齐轩什么心情我不知道,但我反正是心怀鬼胎地洗完了菜,又站在厨房门口看他炒菜。他问了我一些学业的近况,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好像我真的只是他一个曾经的学生而已,还是非正式的家教的那种。
哦,事实上好像确实也是这样。
我没话找话说:“不等小瑜一起吃饭吗?”
齐轩说:“不用,我让她今晚住同学家了。”
这,似乎是一种暗示。
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一定是属于成年人的暗示。
我赶紧观察齐轩的表情,但他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我看。
我有点方,方得跟以往不一样。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做好生理准备,我甚至没买套子,也他妈的没钱去买。这就很一言难尽了,说出去堂堂荣少跟人上床还找对象要钱买套子。哦,我的天哪。
要不然不用这玩意儿了,反正大家都是男的又不会意外怀孕。
……啊。
那岂不是nèi_shè……
我好坏啊!!!
我害羞地捂了捂脸。
在我满脑子黄暴思想的时候,齐轩炒完了菜。
我赶紧帮忙端菜拿碗筷,两个人坐在八仙桌旁吃了起来。
吃完饭,我抢着洗碗,他也没跟我客气,就让我去洗了。我边洗边说:“你等下,我洗完碗拖地。”
他好笑地解释:“我的腿没事。”
趁着话说到这里了,我装作自然地问:“你脚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他说:“尼斯金。”
我:“这谁?”
他说:“金三角一个毒枭,已经枪决了。”
我:“……哦。”
他的世界好高大上伟正光啊。
洗完碗,拖完地,倒完垃圾,收完衣服,我就差把他家大扫除搞一遍了。他终于喊住了我:“放着吧,平时也没收捡这么干净。”
我假装镇定地坐到沙发上,他的身边。
他数了一叠钱给我:“应该够你回家的路费了。”
我说:“谢谢。”
我特别机智地没问他要银行卡号还钱,这样我就可以再来找他了。
他也没说什么,开了电视跟我一起看了会儿综艺,说:“你洗澡换我的衣服应该能穿。”
我要穿男友衬衫了,好可怕啊好期待啊。我点点头,镇定地说:“好。你先去洗吧,我再看看电视。”
他就先去洗了。
我听着水声,忍不住瞄了瞄洗手间的方向,然后火速起身在屋子里寻找能当润滑剂用的东西。虽然我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