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被一个年轻小姑娘扶着走出来,面色严峻地说:“世华,你是你爸的儿子,不是他杜家的种!你这算什么?当心你爸死不瞑目!”
余世华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爸的追悼会,谁他妈想在今天闹事,先把老子一起弄死!”
小可爱身残志坚地拒绝送医,满脸血擦也不擦,破了嗓子地喊:“是杜市敬杀了大哥,血债血偿,父债子偿,你凭什么不让我杀杜清荣报仇?!”
他这么一煽动,周围那些小弟们便纷纷喊起来:“血债血偿!”
“父债子偿!”
“杀杜清荣为大哥报仇!”
他们越喊越起劲,那叫一个群情汹涌,跟搞传销似的。哦,我参加过传销,高三暑假去一家杂志社当临时工,结果被老板喊去培训,还说优秀员工才有培训资格,我日,谢谢你全家啊!说白了就是传销,那次我差点闹出事来,以后有时间再说,现在还是解决眼前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问:“能不能给我个说话机会?”
贤爷抬了抬手,止了那群小弟的吆喝,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荣少大驾光临,当然是有话要说的,请说。”
妈的把这当你自己家了?滚滚滚。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来我只是为了我母亲来送我舅舅最后一程,但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回事,好像我姓杜,我妈就不是余佩莹了似的。”
我妈虽然过世得早,但当年名头不小,怎么说都是道上第一美女,我还在各大论坛战老妈的时候暗搓搓发过照片。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确实跟余叔叔是姐弟,我来,是名正言顺,轮不到外人瞎逼逼。
贤爷听了我妈的名字,眼里戾光一闪,估摸着更想搞死我了。他缓了缓,问:“怎么,荣少是打算不姓杜了?”
我敛了笑容,高贵冷艳地说:“此时此刻是什么场合,王二贤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是清楚的。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有事来日再说。”
说完我就打算走。余世华我已经看到了,余叔叔的香我也上了,姿态我也做了,赶紧撤退保命。
王二贤却示意众人拦住退路,跛叔和保镖们已经把手插进了衣兜里,余世华走过来拦在我前面,冷冷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王二贤眯起眼睛,说:“不是我要做主,而是你如果不肯为你爸报仇的话,我们就来帮你动这个手。”
余世华环视四周,我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一起看了个遍,除了那些应声虫小弟之外,真正有点分量的人大多还在摇摆,给不给余叔叔报仇关他们屁事,他们只是拿这事做条件而已。只不过如果王二贤真把这场架挑起来了,他们不得不跟着吆喝,毕竟是个面子问题,所以一时间也没人帮余世华。
余世华弯腰捡起那把砍刀,掂了掂手,哐当一声扔到香案上,平静地说:“只要我余世华还活着,谁敢动杜清荣一根头发,我就杀谁全家。”
我:“……”
为什么突然玩这么大!本来嘴炮能解决的事你非得上升难度吗?!哦上帝啊,我的心有点痛。
安静半晌,小可爱又开始嘶叫:“余世华你这个白眼狼!”
王二贤也彻底地怒了,但他比小可爱镇定一点,只拿拐杖直戳戳地指着遗像,质问:“你倒是说出个道理来,否则弟兄们怎么服你?”
我心说糟了,我发小我了解,他要讲道理他早考上大学了。
果然,余世华简单粗暴地说:“我站在这里就是道理。”
王二贤还要说话,我赶紧截断了,抢白道:“既然你要算账,我就跟你算,你们绑架阿bo的事要怎么算?我是不是也要跟你们说一句血债血偿?”
王二贤骂了一句:“关我们什么事!”
我笑出了声:“不关你的事难道关我的事?人是在你们地盘被吊着打的,我爸是在余家地下室里把人找出来的,你跟我说不关你们的事?那余牧雄的死又关我家什么事?”
他们又一时卡了壳。这也正常,他们根本就无话可说,这都是事实。
半晌,王二贤强作镇定地朝周围人笑了笑,又一脸阴鸷地看向我,问:“荣少这是清算总账?那也正好——”
“你闭嘴吧,带节奏是吧?”我冷笑一声,转头朝周围的人们说,“各位,话你们也听清楚了,在这个谁都两眼一抹黑的危急关头,有人千方百计的就想看着余家跟杜家打得头破血流,是图什么呢?我不说,大家肯定清楚。余牧雄是在我爸的车里死的,但我爸直到现在也没醒!”
我缓了缓气,继续说:“事情起于阿bo被绑架,阿bo和我爸什么关系在座各位都知道,扪心自问你们老婆被人绑了你们不会去救吗?”
妈的没人回答我。
我接着说:“最后阿bo是在余家找到的,这代表什么我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们以为我是要跟余家算总账吗?恰恰相反,我今天来,是为了和余家和谈的,自古以来窝里斗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存亡关头我们只能同舟共济、共度时艰。余杜两家交好二十多年,这才把地盘坐稳,几番大风大浪都吹不翻这两艘船,因为这两艘船是锁在一起的。《三国》读过吧?对于掀不翻的大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放火,烧得船上的人自觉解开绑船的绳索各自逃窜,阵势就不攻自破了。事到如今我相信各位叔叔伯伯们比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白磊回国之后,余家的爆炸案,不久前我家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