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时间肯定不短了,沐盛发现言烁还没从浴室里出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头,便从床上下来套了件睡袍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烁,怎么还不出来?”
半晌没听见里面的回答,沐盛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
“我进来了。”
还是没人回答,沐盛只得打开门进了浴室。浴室里满满的氤氲着白色的水雾,镜子上的水珠正慢慢的滑落,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飘散在屋里。按摩浴缸的水浪按摩功能被启动,浴室里非常安静只听得见水哗哗流动的声音。
言烁靠在浴缸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梳起,一缕黑发垂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滑过眼帘落在他的鼻尖。此时他歪着脑袋靠在浴缸边的瓷砖墙上睡着了。脸上写满了倦意,乌黑修长的眉毛还轻轻皱着,长而直的睫毛上凝满水珠看起来脆弱而安静。
沐盛心中某处被这样的言烁忽然间击中,他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心疼过一个人。他走到浴缸边弯腰伸手把言烁从已经开始变冷的水里抱起来。言烁也许实在是累坏了,只轻轻的摆动了一下手臂,便再没有动作。
虽然言烁体型削瘦但好歹是一个身高179的大老爷们,沐盛抱起来还是难免感到吃力。晃晃悠悠的把言烁抱到床边,沐盛坐在床上把言烁搂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睡袍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水这才让他在床上躺好。
做完这些沐盛身上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于是他脱掉了睡袍,光着钻进了被窝从后面搂着言烁。这是言烁第一次和自己一块过夜,沐盛很不争气的感觉到一点兴奋,一点开心,还有一点温暖和满满的爱意。
如果谁看见他现在脸上露出来的像白痴一样的笑容,肯定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永远强势气势逼人的沐盛也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爱情会让人变傻,看来这条法则不单单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言烁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迷惑的睁开眼睛,看见了有些陌生又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的天花板。刚准备开始回忆,他腰上一紧,一双不属于他的手臂正横在他的腰间,这还不打紧,身后相贴着的温暖皮肤告诉他床上不止他一个人。
这个时候他总算回想起来,自己先进了浴室洗手,然后放了热水洗澡。因为太累了就打开了按摩浴缸,一阵阵水浪拍打冲击着身体让他意识开始涣散。看来昨天洗澡洗到一半睡着了。
那么昨天晚上把他抱到床上和现在他身后搂着他睡自然就是沐盛了。
言烁突然埋怨起自己来,干嘛昨天要在浴缸里睡着。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抗拒和沐盛过夜,在他看来睡觉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超过了ròu_tǐ接触。那个时候的人是毫不设防完全放松的,这样的状态只能让值得自己完全信任和交付的人看见。
所以不管言烁在外面工作的多么疲惫,即使给他一张躺椅,他也只是貌似睡着的闭着眼睛,并不能进入很深的睡眠状态。而显然在这方面,沐盛是更加不适合,不,是完全应该被排除在外的对象。
这样的想法让言烁再也躺不住,他挣脱了沐盛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床捡起地上自己散落衣物中的其中一件,快速套在身上。
沐盛被弄醒过来看见的就是穿着件灰色套头衫和白色内裤的言烁,此时他正把腿往长裤里面套。他支起胳膊侧身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再睡一会吗?”
言烁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穿好裤子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然后穿上黑色的大衣,走到门边拿起行李箱。“我走了。”丢给沐盛这三个字,言烁也不等沐盛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去。沐盛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他的卧房里还飘荡着言烁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他身边的床单余温犹存,枕头上还掉了几根乌黑的发丝。沐盛颓败的倒回床上,闻到言烁躺过的枕头上残留着混合着他气息的洗发水香味。
他闭着眼睛呼吸着他的气味,感觉心被一下子掏得空空如也。
40
40、交叉命运 ...
这个周末言烁难得没有工作,他看看台历这个月的日期上一个红圈圈都没有,他已经很久没去哪个地方了。也是时候要去看一看了。
打定主意后言烁开着他的路虎揽胜上路了,他先去了超市购买了几大推车的日用品、食物、文具。因为购买的东西太多只能请超市的工作人员帮他往车上装。还好强悍的路虎有着足够的容积,即便这样这些东西还是在车里堆得高高的,连副驾驶位上都推满了各种物品。
仔细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些小孩子用的东西,色彩鲜艳的画册,各种毛绒玩具,还有造型可爱的橡皮铅笔本子等等。将这些东西装好,言烁朝着b市儿童福利院驶去。
b市儿童福利院始建于1984年,面积有13000平方米,包含了居室楼、康复楼、医疗楼等主体设施。这里有500张床位,住在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是被抛弃的身患残疾的弃儿。年龄从0岁至15岁不等。
言烁在途中给福利院打了个电话,当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门口准备帮他拿车上的捐赠物。
五年前,言烁就开始定期给福利院捐东西和看望孩子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捐了300万。那个时候他收下了沐盛送的公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住是不可能了,租给别人房租他也不愿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