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术一直学得最好,查账这点小事也难得倒本少爷?”
钟权抿嘴笑:“你看完了,待会儿到庄子里我们去对账。”
两人同坐一辆车里,有人教,有人学,气氛不知不觉变得非常融洽。苏宝贝一向讨厌坐车,嫌晃得慌,这会儿他安静地坐在车上,也不嫌车晃了,精神百倍地听钟权在那里说话。
钟权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就像是轻抚的弦音,温柔又平稳,苏宝贝听得有些入迷,他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时候眉头会不自觉地微皱,刀裁般的剑眉皱起的弧度也非常好看。
苏宝贝咽了口口水,心想,这样的美人,要是能上一次就好了。
苏大少还在色胆包天地幻想钟权的窄腰宽肩呢,被对方毫不客气地用账本抽了他的脑门:“车到了,把你那口水擦一擦,睁着眼还能睡着,真是朽木不可雕!”
苏宝贝真诚地赞美:“你长得挺好看。”
钟权:???
庄子上的管事已经在外面喊了,两个人来不及斗嘴,一前一后下了车。
管事知道大少爷要来,早早候在门口等着,见苏宝贝下了车,忙上笑道:“大少爷好!这位是少夫人吧?跟大少爷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他招呼小厮去牵马车,一边笑道:“不知道大少爷跟少夫人想玩些什么?这庄子旁边有个林子,平时散养着些鹿,可以打猎游玩,这鹿肉跟鹿血都是大补壮阳之物,正好适合天寒了吃。”
苏宝贝听得兴致勃勃,正要答应,旁边钟少夫人凉凉地开口:“不用了,管家,我们是来对账的。”
管事老脸一僵,他扯着笑看向苏宝贝:“这……”
苏宝贝咳嗽了一声:“对账!”
两人径直去了帐房,苏宝贝按照钟权教他的,把带来的誊清簿跟存放在庄子里的日清簿一一对账,两人看了半日,苏大少招呼管事过来,一脚踹到他身上:“你在林子里养的鹿成仙了吗?吃得什么山珍海味,把庄子一半的进项都吃了进去?”
管事支支吾吾:“大少爷明鉴,这养鹿确实花费甚巨啊。”
苏宝贝:“我信了你的邪!来人,给我打,打到给我招出来!”
管事一个五十多岁老头儿,被拖到院子里打了一会儿,很快就痛哭流涕什么都招了。原来,这管事有个儿子,嗜赌如命,管事拆东墙补西墙替他还赌输了的钱,后来他儿子越赌越大,管事就把主意打在了鹿林上。
收拾完管事,苏宝贝挺高兴:“多亏了你,不然我苏家不知道得养着这蛀虫到什么时候。”
他是真挺感谢钟权能为他着想的,说这话的时候,苏宝贝心里还酿着小九九,他寻思着都成亲了的人,现在人家向他示好,再这么跟人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干脆就这么和好吧。
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给他面子:“你太莽撞了,若不是这管事所为呢?”
苏宝贝一愣:“那还能有谁?”
钟权:“账本是账房先生做的,从庄子里上交到府里过了不止一个人的手,你怎么能断定就是管事所为?还有养鹿之事也……”
苏宝贝打断钟权:“他都招了,怎么不是他做的?”
钟权:“这次是你对了,但下次呢,你也要屈打成招?”
苏宝贝很不高兴:“知道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十恶不赦的恶霸!”他起身要往门外走,正巧有个婢女端着茶水走过来,两个人还没碰着呢,那婢女就倒在了他脚下。
那婢女也颇有姿色,若是放在平时苏宝贝还会怜香惜玉扶她一扶,但他刚刚才跟钟权吵架,心里烧着一把火,此刻见有人撞上来,便毫不客气地把火气撒在对方身上。
苏宝贝恶狠狠踹了那婢女一脚:“瞎了你的狗眼,我老婆在这儿你还敢勾引本大爷。”
钟权:“你发脾气的时候就是这么作践下人的?”
苏宝贝挑眉:“你替她求情?”
钟权不耐道:“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少爷脾气?”
苏宝贝生气道:“你瞎操什么心,你今天替她求饶,她还不一定感激你呢,这种人就是贱。”这女人就是想勾引我,你还替她求情?
他又想起苏小妹,心里酸溜溜的,心里想,钟权这人不识好歹,还爱做滥好人,真是活该被坑!
苏宝贝甚至开始语重心长教育起钟权来:“这种下人就是最贱的那种,她捧你追你都是为了富贵权势,你信不信,我今天踢了她一脚,等她回去还会跟别人炫耀得了我的青睐。”
钟权脸色一沉:“你总是习惯用权势去丈量一个人,倘若你哪天没了权势,他们又该待你如何?”
苏宝贝猖狂一笑:“就算我真有没权没势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岂不是更要好好享受奴役他们的乐趣?再说了,别说是这帮奴才,就是你,之前那般不愿意,现在不也变着法子讨好我?何必又在这里惺惺作态!”
钟权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我变着法子讨好你?”
苏宝贝顿时底气不足起来:“难道不是?”否则为什么带我来庄子教我对账?
男人一把抓起他的手,力气大得快要捏碎掉了,苏宝贝惨叫一声:“你干什么,要谋杀亲夫啊!”
钟权眼底滑过失望,他淡淡嘲道:“苏少爷,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宝贝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喜欢替人求情是吧,我今天就把这女人带回府里,看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