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道:“苏兄,我……已有妻子,你……”
苏宝贝一脸崩溃:“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权点点头:“我知道的,大概是最近天气冷了,是以苏兄才一不小心才钻了我的被子,这样罢,等到了隋城,我们就将这薄毯换成那绒毛毯子,这几天还请苏兄忍一忍罢。”说罢,他还体贴地把毯子往苏宝贝身上盖。
苏宝贝:……怎么总感觉这话里不太对劲呢。
他忽然反应过来:“钟公子啊,你送我一程,再送几里也就够了吧?你还要送到隋城做什么啊,难道你的生意不需要打理的么?”
“苏兄不必担忧,茶行自有人替我代为打理。”钟权满目诚恳道,“正所谓送佛送到西,不把你送到京城,又怎么能体现出我的诚意来呢?”
苏宝贝:……
也就是说,钟权要一直跟他,跟到京城里去?
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自己是苏宝贝的事情告诉钟权,反正到了京城就要被扒马甲,晚扒不如早扒啊。
然而在那之后,他每每想要告诉钟权自己的身份,都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一一打断。
可他又不能直接扒了脸上那张□□,直接告诉钟权自己是苏宝贝,毕竟他的悬赏通告还挂在通缉榜上呢,商队人多眼杂,被别人瞧见了怎么办。
搞得苏宝贝非常心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商队抵达他们第一个物资中转站,隋城。
隋城有两样东西非常有名,一是它的织造技术,双面刺绣天下闻名,二是它的酿酒技术,西山隋酿以其温厚甘醇,后劲十足著称于世。
很多行商的商队都是在这里将从西域换到的工艺品、奶制品售出,换成刺绣织品等物,再转手卖到别处。
苏宝贝他们商队的领队姓陈,尤爱西山隋酿,一进城就购了十几坛的酒,请众人来喝。
他们入榻的这边城区是隋城有名的商业街,入了夜,也十分繁华。
陈领队包下了一家酒楼第二层的大包厢,可容纳数十人,从包厢向外望去,整条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到处可见各色面貌的行人商旅,路边还搭起帐篷,有貌美的舞女翩翩起舞,腰腿上系满了银铃,琳琅作响,风气十分开放。
席上也有舞女跳舞助兴,苏宝贝见众人喝得群魔乱舞,胡天胡地,便悄悄扯了钟权出来透气。
两人走在街上,走马观花一般逛了半个多时辰,将大半个隋城的景致收入眼底,钟权走南闯北,见识多广,指着小摊上各色器物,跟苏宝贝说其名字来历。
那街边还有一条小河,河面上漂着许多纸做的莲花灯,荧光点点,漂亮极了。
钟权买了一盏花灯,问他:“据说写上愿望放到河里,就能实现,要放么?”
苏宝贝摇头:“女儿家才信的玩意儿。”
钟权:“那我放了。”
他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搁在花灯里,低身放到河里,苏宝贝眼巴巴的看着那盏小小的莲花灯顺流而下,心里抓耳挠腮的,忍不住问道:“你写了什么?”
钟权笑眯眯道:“愿恩人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苏宝贝顿时闹了个大脸红:“写得什么玩意!”
钟权怜惜似得看了他的肚子一眼,眼中满是温情,没再说话。
苏宝贝却没注意到钟权那温情中带点悲伤的注视,见到路边有个老头儿挑着酒桶过来,远远的就闻到股甜蜜的芳香味儿,不由咽了口口水,问道:“那是啥啊?”说罢,便拉着钟权去瞧。
那老头儿见有客人来,热络地介绍道:“官人不知道啊,这是隋酿的酒糟,加了桂花蜜,可比隋酿的后劲儿都足哩!”
苏宝贝是吃过甜酒的,这东西都是香甜香甜的,并不醉人,但老头说这西山隋酿酿出来的酒糟,要比正宗的酒品还要后劲大,这就令他十分感兴趣了,当下便掏了银钱买了一大碗要尝尝。
钟权知道此酒酿非彼酒酿,忙拉住他:“这是酿酒后剩的酒渣,不是你平时吃的那种甜酒,吃多了要伤身的。”
苏宝贝半信半疑,钟权怕他不听自己的,便从他手里接过碗,一口喝干了。
苏宝贝:……
这西山隋酿的酒糟后劲果然大,才喝了一碗,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过了一阵子,钟权整个人就感觉晕晕乎乎的了,苏宝贝有点担心地看着他:“钟兄,你没事罢?”
他摇着头,手里的碗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碎了。
苏宝贝啼笑皆非,付过碗钱后,拖着个半醉不醉的钟权,艰难往客栈走去。
好半天把钟权拖到床上,苏宝贝真是累得满身是汗,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挣扎起身去叫小二打水上来洗漱。
等热水的空隙,苏宝贝又心猿意马地看了看床上那人,此刻只想咏诗一首——
烛光照美人,美人比花娇!
他这会儿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这是个跟钟权坦白的好机会,便坐在他旁边,抓住他的手,柔声道:“钟兄,钟权?钟公子,钟大爷?”
钟权听到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
唔,还能听得懂人话就好!
他怕钟权听到自己跟他坦白后,会气得醒过酒来打他屁股,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钟权啊,我问你,如果你有个非常心悦的人,他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钟权听了他的话,吃吃笑道:“当然是原谅他啊。”
苏宝贝大喜:“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