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维被这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黄凯明知自己犯傻了，便嘿嘿地笑着，示意李斯维继续。

李斯维：“五年前，我曾经破过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我入行以来独立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子，我不眠不休地采证，分析，经过全组上下一个月的努力，我们终于找到了凶手。凶手穷凶极恶，拼死抵抗，我们在闹市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直到我把凶手逼到了一处死胡同里。可是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凶手的手里竟然胁迫了人质。”

李斯维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我拼命地告诉自己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是警队里有名的狙击枪手，百发百中不再话下，我也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可是那一刻，你知道么，我真的无法安静，我开始紧张，开始慌乱，我的心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救出人质。我只要救出人质！”

“那后来呢？”黄凯问道。

“我不该在那样的情绪下开枪的，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怕那个凶手会伤害他，我决定冒险击毙歹徒。可是，我……”

李斯维没再说下去。

“你认识那个人质？”黄凯好奇地问道。

李斯维：“他是我的爱人。”

黄凯：“……”

李斯维：“五年了，我一直都活在愧疚里，我不配做个男人，更不配做个警察。从那时起，我便离开了警队，组织上并没有处分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我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为他的牺牲负责。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早就随着他的逝去而冰冻住了，冷暖再也无法感知。麻木到极致，那种感觉你明白么？”

黄凯明明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只能生生咽下。

“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到温暖了，直到我遇到了你，你的每一次的表示我都能感觉得到，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爱你。对不起……”

黄凯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撑起身子，在李斯维唇边轻轻一吻，千言万语大概都抵不上轻轻的一吻了。

——————————————下集预告—————————————

黄凯和李斯维的独处时间，李斯维冰山的背后竟是这样的故事，那么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黄毛又有过怎样的童年呢？

陆鹏的加入会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是未曾预知的危险抑或直捣黄龙的捷径？

林帆究竟何时才能恢复重生的记忆，他们究竟能否顺利逃出实验室呢？

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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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据点

【第十六章据点】

听了李斯维的故事，黄凯心底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涩，他忽然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理解他，会如此误解他。

李斯维原本以为，有些东西只适合烂在心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决不能说出来，可是现在，他却将自己的致命伤口毫无保留地摆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中皮肤撕裂的疼痛，让麻木已久的他感到生硬且清晰的痛楚，他知道，那是每道伤口愈合所必需经历的阶段。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人——黄凯。

李斯维低头凝望着他，“不是说好交易么？说说你吧。”

黄凯先是一怔，紧接着开口说道，“我吧……其实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从小就一个人，爹不亲娘不爱，没什么别的。”

李斯维瞪了他一眼，言外之意，这次的“交易”难道又要被你打马虎眼给敷衍过去？

黄凯眯缝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好那好，我就一五一十说给你听咯。”尽管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可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脸上还是透着一种罕见的阴沉。“十五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离婚之后，他们俩倒是依旧逍遥快活，我自己却真正变成了一个人。然后，没人要我，索性我只好退学了。日子倒也快活。”

“快活”——这是黄凯来形容他自己的童年所有的词语，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插进黄凯的心脏，这么多年，那种亘在心口的痛楚一直都清晰的存在。

真是快活的童年。他为什么要痛苦，为什么不快乐，既然抛弃他的人都活得自由自在，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快活地生活。

李斯维少有地温情，“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你想他们么？”

黄凯答得倒也干脆：“不想，没什么好想的。”

李斯维接着问道，“你恨他们。”

黄凯原本稍稍严肃的脸一下子又变成平日里的嘻哈模样，“我恨你。”说罢，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李斯维：“……”

再美丽的山盟海誓都抵不上相濡以沫，在最严酷的冬季，彼此给予着温暖，给予着阳光。

黄凯依旧枕在李斯维的胸膛上，靠在他的怀里，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李斯维则将手搭在黄凯的胸前，低头凝望着黄凯。

四目相对，一阵长久的尴尬。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靠近，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哄然推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甚至都来不及分开。

“咳咳。”林帆忍不住偷笑。

“对了，陆鹏，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下。”林帆说着，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喏，坐着的那个是李斯维，怀里……怀里躺着的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