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个美人此刻都悄无声息地被敲昏在地上。一名黑衣影卫半跪在男人脚下:“启禀陛下,整个鸾琴阁内未曾见到尚君的踪迹。”
“不在此处么……”夜君曦一手把玩着质感温润的白瓷酒杯,微眯着凤眸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也对……狡兔三窟,那狡猾的小东西怎可能如此轻易便被找到……”
夜君曦话音未落,又有一名影卫出现在房中:“启禀陛下,方才有人悄然离开鸾琴阁沿着陛下来时的踪迹一直找到了帝宫门外。如今又有几人离开,前往城内各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那几人武功并不弱,看衣着类似暗卫死士。”
闻言夜君曦锐利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暗卫死士?看来攸玥楼的实力比他所得到的消息所描述的还要更强。那么从前那些入宫“行刺”的身形诡异的黑衣人也是攸玥楼的暗卫或死士么?那小东西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派人盯紧鸾琴阁,若有可疑之人,即刻传信入宫。”夜君曦略微思索,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如今既有了鸾琴阁这一处守株待兔,暗部继续追查,还怕找不到那人的行踪么?
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该是时候回宫了。夜君曦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厢房。
底楼厅堂依旧丝竹歌舞之声不断,到了这个时辰,无论是前来寻欢的客人还是在此挂牌的男男女女大都已经没有几分清醒的神智了,孟浪的淫辞艳语不断,甚至已经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迫不及待地搂着怀中美人上下其手了。
隐匿在暗处的影卫突然之间觉得周身一阵冰寒刺骨,却只见是自家帝君陛下负手立于二层之上紧蹙着眉,那一对令人艳羡却恐惧的锐利凤眸正凝视着底下的荒唐之景,周身满是寒意。影卫心觉奇怪,难不成是这场景惹怒了陛下?可这瓦肆勾栏之中本就是如此,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过疑惑归疑惑,自然没有哪个影卫敢站出来询问。
然而其实夜君曦心中所想却非常简单——那个该死的东西,做什么不好,却偏偏要盘下这么一家青楼!难不成从前在曜国,他也经常出入那劳什子的岚芷苑,天天看这些污秽淫-乱之景么?!很好,非常好!等他找到那小东西,定然要好好拷问拷问他才是!
正当夜君曦在心中怒意不止之时,底下一抹并不陌生的身影忽然闯入眼帘——虽然并不记得那人的名字,却也在每日上朝之时均能瞥到一眼。只见那人正从怀中拿出一大叠银票交给艳姬,而艳姬则收了银票掩唇轻笑着离开,不多时便有一名长相精致的女子走到那人面前,毫不避讳地坐到了那人的膝上。
“朕记得,朝中三品官员的俸禄并不高,怎的如今朝臣均如此大手笔肯在秦楼楚馆挥金如土了?”凤眸危险地眯起来,夜君曦冷冷地低声道,“告诉林珝,找个人替了他。”影卫即刻传音领命。可怜那朝臣虽是因贪污而获罪遭贬,却不知他真正获罪的原因只是帝君陛下的迁怒罢了。
清晨,青月早早地就端着洗漱之物候在浅离攸的卧房门外,直到听到房中微小的动静,这才开口轻声问道:“主子,您可起了?”
不多时,房中便传来浅离攸的声音道:“进来。”不知为何,那向来空灵悦耳的嗓音今日竟有些沙哑。青月皱了皱眉,推开了门往里屋走去。
只着了里衣的少年显然才刚从睡梦中醒来,懒懒地靠在床头。满头的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难得睡眼惺忪的模样让原本只可以魅惑二字来形容的容颜现出几分可爱迷离的味道。饶是日日都伴随其侧的青月见他这般模样,走近的脚步也不禁微微一顿,少女的脸颊上飘过一丝绯红。
青月定了定神,这才绞干了布巾,递予浅离攸,却见他依旧困得紧,那如同黑曜石一般惑人的眸子如今只是半睁着,瞧不见一点光彩,又不禁微微蹙眉——这人今日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然而转念一想,却想到近些日子以来,既要躲避那岚宇帝君的追查,又要担忧那位暝少爷的事,昨夜又在鸾琴阁待了半宿才回,大约是太过疲惫了才会如此罢……青月轻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心疼。饶是再怎么聪慧,毕竟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罢了。
“家中有大哥与二哥,并无何重要之事,主子不如再休息一会儿。”想了想,青月轻声问道。
浅离攸闻言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了看青月,抬手揉了揉额角。然而脑中却实在是混沌不清,仿佛天旋地转一般,身上也是万般无力,终于点了点头道:“也好。”语毕便在青月担忧的目光中复又躺回了床上。
将手中的物件均放在桌上,青月这才走近床边,想要为主子掖一掖被角,却不经意触到浅离攸的身子,猛然一惊--触手之处竟然冰冷一片,毫无温度。青月吓了一跳,细细看了看浅离攸的模样,只见那绝艳的容颜几乎已经是毫无血色了。
“快,快去喊弘少爷!”对着外头的小丫头喊了一声,那丫头吓了一跳,即刻小跑着赶去魏青弘的房里了。
青月着急地团团转。主子自幼习武,身子骨虽然柔弱,体质却比平常人强上几倍不止,更是鲜少生病。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魏青弘很快便跟着那小丫头疾步走了进来,见了浅离攸惨白着脸色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模样亦是吓了一跳:“来人,快去找郎中!”见到浅离攸病了,魏青弘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传信于暝”,却又惊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