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跑车等在公寓楼下,十分扎眼。
看到银色的法拉利开进来,倪蔚从车里下来,站在路中间。
车里的男人没有下来的意思,车窗都没有降下来。
倪蔚走到他车旁,俯身,“见川,他们说你手受伤了,我去医院的时候没看到你,怎么样?”
车窗还是没降,佟见川隔着玻璃说,“小事,我现在要上楼,让让。”
倪蔚怎么会让开,手贴在窗户上看着他,“你跟袖袖吵架是因为我吗?昨晚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接到了。”
佟见川侧头,隔着玻璃,也透出不快的冷光。
知道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倪蔚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嫉妒,她叹着,“不过,她应该没听出来是我,见川,你要跟她怎么解释?”
佟见川嘴角动了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越描越黑,万一牵扯出别的事,大家都有麻烦。
“不用了,我自己解决。”他收回视线,踩着油门准备启动。
看他不愿意下车,倪蔚回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昨天我说要把资料还你,不是随口一说的,肃风不知道我拿到了这些,我也不想给他——还你吧。”
不动,她就道,“里面还有南羽的病例,我想,还是交给你拿去毁了吧。”
车门打开,佟见川脸色冰冷的探出高大的身体,一把拿过那个信封,他目露凶狠,咬着牙,“别让我再听你提一次他的病——”
倪蔚本就知道他对这个事情敏感,所以不会计较他威胁自己,可是看见他一身白衣脏的不成样子,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怪味,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
这就是佟见川不愿意下车的原因,他将文件袋丢在座椅上,低咒一声,扭头上车,重重摔上车门。
看着车子开走,倪蔚仍旧带着疑惑——向来干净到洁癖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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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老宅。
袖袖现在的身份很特殊——说她是佣人,她已然不是了,跟过佟见川,家里两位少爷都跟她关系匪浅,不可能再使唤她去做工,可是要说她是主子了,又不是那么回事,她没名没分,又跟佟见川闹得不太愉快,大家都知道她没有什么可能变成少奶奶。
老太爷让人腾出一间客房给她住,就几天,几天后坚决送走,她在家里一天,就会产生无法调和的争端。
佟孝光尚不知道家里的安排,跑前跑后的把袖袖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更坚定了老太爷和三太太送她去寄宿的决心。
袖袖病弱,想拒绝他也敌不过,心里叹息,就这两天了,等好一点,她也不想留在佟家了,自己就像是多出来的一个寄生藤,缠在哪里都不合适,去寄宿,倒是个好选择。
安顿好,佟孝光让家里佣人给熬了汤,袖袖正喝着,就听见佟孝光在门口喊,“袖袖!好消息!”
她抬头看着他,他背着手站在门口朝她挤眉弄眼,“你要好好感谢我!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