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呢?”
西门吹雪没回答,余喜代劳,一脸忿忿道:“师父说要带黑眼圈去街上买东西,师娘也不喜欢和秀才打交道,所以两个人根本连木秀山庄的门都没进。”本来还想趁机拜个师什么的,结果连句话都没跟司空搭上,师娘虽然长得很魁梧,但似乎有点儿小心眼啊。
“噗......”陆小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看余喜,“你说的师父是司空?”那师娘就是......
“当然!我拜师礼都准备好了!”余喜一本正经。据他两辈子经验所得,陆小凤他们那些职业都不靠谱,只有司空摘星一手出神入化的偷技,入化出神的轻功,来钱最快,还不累,可以最优化满足他一辈子做一只米虫的心愿——三观不正啊三观不正,大好青年们请引以为耻。
然后盗无就黑着脸走了进来,司空摘星抱着换了一身大红袍的黑眼圈从他身后直接跳出来,瞬间转移到了余喜身边,两眼盯着他手里的点心盒子发光:“你在吃什么,给我也来点儿?”
盗无扫一眼他在街上已经吃得快凸出来的肚子,无语。
“师父请用!”余小喜举过头顶送了过去,就差双膝跪地了。
陆小凤无视那两个白痴,问盗无:“你们打听到了什么?”司空若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也就不会是盗王之王了。盗无若是只知道陪着他吃喝玩乐,早就被洪阶一脚踹出神捕司。
盗无回答他:“听这里的人说,藏生涯和木啸这些年除了彼此看不顺眼,已经很少再闹出这么大阵仗了,平时看来,与其说是江湖人,不如说就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这次的武林会和群才宴,也是突然说要举办的,并不像他们两个往日的作风。”
“也就是说,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咯。”陆小凤了然。
花满楼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不自觉展开扇子又合拢。
盗无问陆小凤:“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陆小凤扭头看了一眼前头的县衙大堂:“有一个人,或许我们该跟着他转一转了。”
张知县的那个主簿。
盗无点点头,走过去拉起已经臭味相投激动得已经快要和余喜当场歃血为盟结义金兰的自家猴子,还不忘替他抱着那个点心盒子:“那我们去找张知县唠唠家常,你们自己分配吧。”
唠家常?这个好。虽然对比自己小了三个月的阿喜弟弟依依不舍,但司空还是欢快地啃着点心跟盗无一起去找那位虚胖虚胖的知县去了。
陆小凤还没看向西门吹雪,他已经主动开口:“我去。”
“不。”陆小凤摇头,“跟踪人这种事,杀鸡焉用牛刀,你带余喜去那两个山庄里晃悠一下吧,我担心那两个蠢庄主说不定还会继续做出什么更蠢的事来。”然后他就把视线转向了墙头上四个眼泪汪汪的杀鸡刀——你们去!
杀鸡刀好一会儿剪刀石头布,选出了倒霉的暗花菇凉。
“暗花,你记得跟远一点儿。”陆小凤一句提醒,已经往下跳的暗花刺啦趔了一下,裆破了,伦家叫暗华,来,跟我学,哈吴阿华,华!
余喜这次却不合作了,赖在地上不走,瞪陆小凤:“凭什么我们都要听你的吩咐办案跑腿,你头大啊?!”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个问题,因为他们并没有谁听谁的吩咐,只是一群闲不住又有本事做不闲的事的人,恰好是同道中人,即便个性迥异,也是殊途同归,聚在一起让每一天或精彩十足或惊心动魄,却不再平庸而已。而陆小凤显然是这群人中的糯米汤,因为他可高可低,可雅可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脾气秉性,牢牢地把其他各有个性的人粘合在了一起。
但这个问题又是个问题,因为陆小凤之前都是单独办案,即使需要朋友的帮助,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几乎都快组了个小帮派,每次一出动就是一大群,携家带口的好不热闹,他再也不用破案之后拎着酒壶到处找人喝酒,因为隔了一个院墙就能听到余喜和西门吹雪家常便饭似的单人吵闹,而一出门,就会被到处黏黏糊糊的那俩师兄弟闪瞎眼,再搭上时不时来跟前抽个风的风花雪月,这日子实在是沸腾得很。
陆小凤转头去看还坐在桃树下想着自己心思的花满楼,一身鲜红的黑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怀里,正在他漫不经心的抚摸下惬意地眯着眼打滚,整幅画面清静温暖得让人眼眶发热,一股汹涌的热气在胸口澎湃而又熨帖,应该就是因为发觉了对他的心意,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吧,让他不再排斥群居的安定的生活,反而开始享受其中的喧嚣和温馨。
因为他想和他,一直一起过这样安稳美好的生活。
从前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如今却是一种福气。
他果然还是好运气。
至于西门吹雪为什么会从他的冰窟窿里跑出来,满江湖地一起转悠,这是他的事,除了他愿意倾诉的那个人,无人可完全体会。
“我头大不大你看的到,那好,你不想去,那我和他去,你留在这里。”方才那些念头不过是片刻所想,早已是心中深刻的认识,陆小凤走过去站在西门吹雪身边,作势去挽他的胳膊。
“......”余小喜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似乎有些心虚。
“怎么,又想去了?”陆小凤故意耍他。
“不去!”余大神很有稚气,但头撇了过去,眼角却控制不住往回扫——你个死鸭子,果然色心不改,有了楼楼竟然还对狐狸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