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倍的酬劳,你能不能放弃你的任务?我再怎么说也是白虎的国君,如今四国间的争斗正在逐渐升级,若是此刻我死了,整个国家都有可能随之陷入动荡,造成的影响将不可估量。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一切发生吧?”
“抱歉,”我殊无诚意的开口道:“我似乎忘了说,要死只是你而已,与白虎王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炼君睿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熙十一,把白虎王请出来。”我冷笑道。
在炼君睿惊骇的目光下,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了出来。此人剑眉朗目,面容略显清癯,活脱脱便是另一个炼君睿。
“你们不会傻到以为只是长得像就能冒充一国之君了吧?”以炼君睿的头脑,若说看到这里还不明白我们的意图就太可笑了。但他的问题倒也中肯,只不过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顶着白虎王脸孔的人偶而已,没有人指望用这个西贝货直接掌控白虎国。
“这一点你就用不着担心了。”一旁的昊天突然开口。“熙十一是擅长伪装的高手,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已经用各种身份跟在你身边三年了。无论的你的言谈举止还是声音笔迹,他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几句话说得炼君睿面色铁青,连我也是一愣。再转念,我不由一哂,这熙十一到底是昊天早就备下的棋子,比起我的要求,他能做到的显然更多。
“妖孽!果然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妖孽!只恨当年本王没有亲手掐死你,到如今,偌大个国家就要亡在你的手里。我真是愧对泉下的列祖列宗啊!” 炼君睿怨毒与不甘的眼神中逐渐浮现出绝望之色。
“是啊,当年你为什么不掐死我?让我在没有看到这世间的污秽与痛苦之前就掐死我?让我在懵懂中回归幽冥,让我不用再看到你此刻的眼神。” 剑锋一抖,已在炼君睿的颈项上留下一道血痕。
“要杀就杀。你还在等什么?难道像你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妖孽,还会顾忌弑父的罪名不成?” 炼君睿苍白的脸上流露着一抹刺目的讥嘲。
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昊天惨笑道:“我qín_shòu不如?你杀子是替天行道,我弑父就是qín_shòu不如?这天底下的道理原来全是给你定的么?”
“昊天!”我沉声唤道。昊天的情绪虽然不稳,却还是立刻收剑回身。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美?”我放柔了声音,专注的看着他的金眸说道。
“零,你……” 昊天闻言一愣,蓦然转开的眼中闪过一抹赧然。
“知道么?有件事炼君睿并没有说错。”我微微一笑,指尖轻弹,一柄袖剑已落入自然下垂的掌心。另一手将昊天的脸转了回来。昊天抬起的脸上毫无表情,低垂的眼帘内却被我赞同炼君睿的话注入了满满的痛楚。
“你的确不必叫他父皇,因为这独一无二的美丽色泽是我的!”一反手,一道青光瞬间划过炼君睿的颈项,带出满目的猩红。
“零,”昊天不由低呼出声,伸手捉住了我的胳膊。
“……为什么?”
“没有人能让你背负弑父的罪名!他,不配!”我淡淡的说道,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事交给昊天处理就行了,我潜出皇宫,在城外找了条小河将满手的腥红洗去。清凉的河水在我指间流过,带走的不仅仅是血色,还有因汲取鲜血而沸腾起来的杀念。远处的天空隐隐泛白,河水哗哗的声音,带着它固有的韵律在我耳畔回响。从河面吹来的风,包裹着沁凉的水雾,一bō_bō扑打在我脸上、身上,思绪也渐渐澄净下来。弯下腰,我索性在水边坐下,习惯性的摸出一柄指刀在掌中把玩。这样做对集中精神和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很有好处,也可以加强身体对各种随身武器的体认和敏感度。
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尽管刻在我灵魂中的野心和贪欲,少得仅仅集中在那几个倒霉如炼峥云的男人身上;尽管对于勾心斗角之类的麻烦事,我的懒惰比之岩石更加令人发指。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想要守护住自己的人,我只能变得更加坚定而强大,一刻也不能松懈。
白虎国的局势因为换天计划的成功而逐渐落入我的掌控之中,不过昊天的身份带来的变数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一直以来,我的目标就是让炼家那两个胆敢伤害到元西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教训。既然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上白虎王,我便让他们始终不曾看在眼里的炼峥云登上白虎的王位。当他们失去想要的一切的时候,我才会亲自送他们下地狱。但昊天竟然也是炼君睿的儿子,是炼峥云同父异母的兄长,更加是立志要得到这个国家的人。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拥有青衣楼力量的昊天,成功的机会很大。如今统统为他人做了嫁衣,这对昊天来说,又何其不公?
看来我当真是个灾星!遇到我的人总归是要倒霉的。然而对于杀死原本仅仅打算囚禁起来炼君睿,我心中多少有些悔意。毕竟他还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一刀杀了实在有些浪费。不过我喜欢撩拨昊天的怒火,不代表我允许别人那么做。也是炼君睿注定了短命,一番狗屁不通的理论让人听得火大。在昊天的眼中盛满痛苦的那一刻,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字:杀!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我微侧了侧身,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昊天轻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