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你不是也想得那悯生剑,为何不肯出手相助?
不能再如此耗下去,必须速战速决!单春秋心乱如麻,手中法力却逐渐加大——白子画,你若当真心疼花千骨,自当舍了摩严而去!
霎时间,天雷滚滚,劈得云山上下地动天摇、尘石飞滚,鸟鸣兽散。
花千骨毕竟魂魄未全,一时也害怕了起来,“师父……师父……”一声声叫得催命,直刺了杀阡陌的耳。
“单春秋,你给我收手!不要伤了小不点!”
“你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还要顾着她么?!白子画若有半分心疼于她,自会护着她!”单春秋心中愤懑,手上更加重了力道,将自己全部的法力都注了进去。霹雷炸裂,晃得人睁不开眼。
白子画若当真心疼小不点,当初又怎能还她惨死?
残剑纵起,直指后心!
“单春秋,我让你住手!”杀了你,是不是所有的的屈辱,便可以一笔勾销?所有的痛苦,也都可以就此结束?眉心印迹愈发紫深,绯目血红愈甚,杀意腾燃。
那是绯夜的剑气,他怎能不知!
唇角抖颤,渐渐拿不稳手中之物。一念的差错,再也挽不回的苦果。阡陌,你还是……想要杀我么?
单春秋心痛失神,功力竭断,浮沉珠威力顿时大减,天雷几欲收息。
摩严见单春秋一时失神,转手便取出宫羽,以最快的速度解开悯生剑上的封印。
霎时间,两道金光耀目而出——悯生剑,十方神器之首,威力极大,竟然是被花千骨封印了两道魂魄!
白子画与杀阡陌方才便一直紧盯摩严手中的悯生剑,怎肯放过,只见那金光射出的一刻,二人一同纵身而出,欲夺那魂魄!
白子画与摩严更近,此时功力也更高,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抢到,二话不说,便将小骨带离那是非之地,挟在一旁,将那两道魂魄注入她的体内。
杀阡陌面上自然怒不可遏——白子画,竟然每次都让你抢得先机!
“子画!你竟然……”直到此时,摩严终于知道,为何杀阡陌会不顾一切抢夺神器,白子画又为何任由杀阡陌屠戮生灵,而不横加制止——全是为了那个转了世的无知女童!“你太让师兄失望了!如此放任这妖孽横行,竟然就只是为了让他去取花千骨的魂魄么?似你这般放纵妖人,与你自己亲自动手去抢,又有何差别?!你如何对得起这天下苍生?!”
摩严心下大怒,却又始终不忍剑指于他,只是一味地将满腔的怒火燃向那魔者。
悯生剑封印已解,再也不用畏手畏脚,“单春秋,纳命来!”
看着那剑光凛冽,直扑而来,却已失去了闪躲的勇气。背对着杀阡陌的杀心,又看着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抢夺魂魄,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笑之人么?
当真是——痛不欲生!
不躲不闪,这一剑,来得正好。
也许,我死了,你该会满意吧!
“当啷!”一声巨响,不知何物,正撞在悯生剑之上,随即又弹了回去。
在场四个人,各怀心思,全都没有注意到究竟是何物冷不丁从旁袭来,却是将那悯生剑的剑气,生生化去。
“喂!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傻啊?人家要杀你,你也不躲?”声音娇悦动听。
四人方才只顾相斗,不知何时,云中站立一位红衣女子。那便是——
半月琵琶羞媚眼,一夕桃花展笑颜。
那女子长得极美,虽然仍是不及六界第一的杀阡陌傲艳群芳,但那一双紫色星眸极是深邃勾人,神鬼难逃,连杀阡陌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愣是被那双媚眼刺了一下——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那女子并不理会旁人,径直走到单春秋面前,“我救了你,你也不谢谢我么?”略带了些撒娇的口气,双眼在那半男半女的脸上扫了许久,只是含着笑。
单春秋此时心如死灰,哪有心思理她,见摩严一时愣住,心下也回过了神。此时还不是自己寻死觅活的时候,若是自己真死在这悯生剑下,那还有谁能保护他?
单春秋收了手中的神器,闪过那女子,一把扯了杀阡陌的腕子,夺下绯夜,拽了人就走。
“站住!还想哪里走?”这一时,摩严也缓过了神,再次横剑挡住去路,却发现手中的悯生剑,煞气远不似方才。
单春秋见他持了悯生剑,却也觉得那剑上的气势似乎比解除封印之前还要弱,御着手中的残剑,护在身前。
“喂,我说,老头!”那女子盯着摩严喊,“你那把破剑不行了,就别打了,等他拿了谪仙伞出来,你就得哭着被打屁股。”
摩严哪曾受过这等戏弄,气得双目直翻。
一旁的白子画却是看出了些门道,心知此女定是来者不善,若无十足把握也不会贸然挡在仙、妖、魔三界四位巨头的中间,于是一把拉住摩严,“师兄,今日不可恋战。我们回去再说。”
“子画,你别拦我……子画……”竟然是被长留上仙连拉带扯硬生生拖走。
“就这么走了,真没劲!还以为长留三尊有多厉害呢……”那女子看着摩严被白子画拉走,还不忘了奚落一番,转回头却看到单春秋已经拉着杀阡陌站在了火凤之上。
“单……春秋……你别走嘛。”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方才在争斗之时,她一早就在旁边偷听?怎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