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春妮被板凳砸个正着,也知道把李同骂急了,疼得她抱着被砸中的那条腿,在院子中乱跳乱嘣,但却不敢再骂李同的姐姐妹妹了,只骂他娘,亲娘祖奶奶的骂:“哎哟,哎呀,你个狗日地的李同,你个野杂种李同,你把我砸死算了,我不活啦,我日你奶奶,我日你老奶奶……”
我连忙拦腰把李同抱住,不让他冲过去再打闫春妮。
李长贵看到闫春妮被砸的真不轻,阴沉着脸,走到李同面前,伸手一巴掌,掴在李同的脑袋上,骂道:“你奶里个腿,你想把媳妇砸死呀?有我在这里,你再敢动一动手,我就揍你。”转身又问闫春妮:“小国他娘,没事吧?看看破了没,要是破了,快点去卫生室看看。”
闫春妮一边骂着,一边跳着,跳着用手捋起自己的裤腿,一看小腿胫骨上黑了一块,肿了起来,用手一碰,就疼得她全身发抖,眼睛直淌,又开始骂了:“哎哟,俺里的亲娘呀,这都黑了,血都成黑的啦,李同你个驴吊日的,你真舍得砸我呀!你砸死我,你就如意了,你就能再跟人家相好了,你就能再娶个年轻啦,我日你娘哟,李同……”
骂着骂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又骂又哭,哭声中拉着长腔,就像在唱戏一样,只是神情确实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还不时的用手背先在眼睛上擦泪,又用两根手指捏住鼻涕向外一甩,然后又开始拍打着大腿,哭着,骂着,唱着。哭自己没有好命,娶过来完干活了,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睡过一天好觉,好不容易过好了,男人又开始胡搞八搞。又是骂男人没良心,以前家里穷,都不愿嫁给他,是自己瞎了眼睛嫁给他,现在嫁过来了,过好了,男人就变心了,真是个畜生呀,没爹的野种呀。她的哭和骂,拉着长腔,就像京戏中的老旦,连说带唱,还带着手势比划着。
李同也感到自己那一板凳扔的太狠了,看到老婆腿上黑肿一块,也微微心疼了,气焰消了一些,但还是很恼怒,在我怀中挣扎着,要过去揍闫春妮,我紧紧的搂住李同的腰,不让他过去。李长贵就在旁边教训李同,和我一块拦着。
就在闹成一团的时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慌慌张张的过来了,先走到闫春妮前面,问:“咋了?这是咋了?”
这个老太太是李同的娘,闫春妮的婆婆。
闫春妮哭着拍着大腿说:“你去问你儿吧,他个没爹的,干的好事呀!”
李同他娘不乐意了,低声说了一句:“他没爹,咋有的他?你骂他奶奶吧,别骂他娘,我在这里你还骂他娘?”又走到李同前面,伸开巴掌就向李同脸上掴,一边掴一边骂:“你奶个逼哩,你又闯大祸啦,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让我操心,不让我过安静日子,我咋就生了你这个畜生,小时侯我就该掐死你……”
李同不敢和他娘对敌,只好躲闪,我一看事情不好,不能再搂抱着李同的腰了站着不动了,再抱着不动,李同就被他娘打上了,李同会怪我的,又不能松开他,怕一松开,他又去打闫春妮,只好抱着李同一块躲闪老太太,喊着说:“哎,二大娘,别打了,别打了,你别乱掺和了,都够乱了啦。”
李长贵也在旁边拦着老太太,说:“小同他娘,别打了,劝劝你儿媳妇吧。我刚打了小同,你就别打了。”
李同他娘也就是做个样子给我和李长贵还有被打的儿媳妇看看,并不是真的要打儿子,被我们一劝,就停下手来,装做气咻咻的说:“他奶里逼,净给我添乱,我这还烧着锅里,饭都没做好,就听到这事了,快点来看看。”又对李长贵说:“二叔,你看小同这个孩子,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吃饭了么?”
李长贵说:“没吃哪。”伸手把老太太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知道啥事了么?”
李同他娘说:“知道了一点,是不是给小东家媳妇的事,叫小东抓到了?小东家媳妇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妖里妖气的,我就看她不顺眼。”
李长贵说:“你说那有啥用,现在人家小东抓到了,不愿意了。”
李同他娘说:“不愿意那咋着?叫他过来把小同打死吧,我还省心了呢。”
李长贵一瞪眼:“胡说,真打死了小同,别说派出所不愿意,你也不愿意。小国他娘,你先你儿媳妇劝走,让她叫你家去,别在这里闹了,我还得和小同商量商量哪。”
李同他娘说:“商量个啥,叫小东过来,打死小同,都省事了。”话是这样说,还是向儿媳妇走去,劝说:“春妮,别闹了,你二爷爷在这里哪,让他笑话,走,到我那边去,咱不管他这事了,随他叫小东打死算了。他奶里逼里!”
经过这一会,闫春妮的哭声已经低了很多,在查看自己被砸黑的胫骨,一边揉着,一边骂李同,因为有李同的旁边抗议,她又改口骂李同的奶奶,反正李同的奶奶已经去世了,不能抗议。
闫春妮不走,发狠的咬着牙瞪着李同,说:“我就不走,我就听听小东想干啥,是叫派出所来抓这个没爹揍的,还是来拿刀砍了他。”
闫春妮的婆婆劝不动儿媳妇,只好望着李长贵,说:“二叔,你有啥话,就说吧。”
李长贵有些为难,望望李同,望望闫春妮,最后望望我。
我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二爷爷,你就说吧。”
李长贵看到都不闹了,都在等他说话,他慢慢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