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的三儿子在电话中对我说,要我快点吃饭,吃过饭后,就去李东家,帮李东和李同协调那件事。我答应了,问他李东回来没有。他说刚才给李东打了个电话,说是二十多钟就到家了。我说,三十分钟之内,我就过去,最好是给李东和他媳妇一点时间,让他们先勾通一下。
李长贵的三儿子,叫李保卫,三十七八岁,和李同差不多大,但李同要叫他三叔,按村辈来说,我也应当叫李保卫三叔。李同李东,和王芙蓉的男人李三,是同一辈的,都是洪子辈,李保卫和王芙蓉以前的相好李保柱,是同一辈。
李保卫在一家玻璃瓶家做工,听说是个技术师,一个月有两千多块,在我们村子,算是高收入了,平时为人挺傲的,又比我年长七八岁,所以见到我,并不太搭理我,只有在我当上村长之后,他见到我,才微笑点头,客气的说上一句两句场面话。
末了,李保卫又在电话中,对我说:“大众,我爹让你把大队公章带上,你看,合适不?要是不合适,就不带了,俺爹那是老眼光,这种事,怎么能用大队的公章,就是以后打官司,这个盖章也没用,还会让别人笑咱们大队没文化。”
这句话,是我听到的他说的最通情达理的话了,我说:“是呀,三叔,这大队的章,不能乱盖呀,上面知道了,会骂的。二爷爷说让我带,我不好意思说啥,你就帮我对二爷爷说说吧,这个章,就不带了,到时侯,我和二爷爷做个中间人,签上字,就行了。”
李保卫说:“行,我对俺说这事。大众,一会不让你二爷爷去了,咱俩去吧。”
我担心李保卫的份量不够,压不住案,他爹是家族长,谁都给面子,他李保卫可不是。
李保卫在电话好像也猜到了我的担心,笑着说:“没事,小东和小同,都叫我三叔哩,我去了,比俺爹还好说话。大众,你吃饭了没有?”
我说:“刚要吃。”
李保卫说:“那你吃吧,吃过了,就到我家来。我等你。”
我关上手机。小嫣问我是谁打过来的,我说是李保卫,小嫣问我有啥事,我就笑着把李同和李东的媳妇相好,被李东抓了个现场。
小嫣听了,也笑了,笑过之后,又说:“可惜那天我没抓到你的现场,要不然,也能讹王芙蓉几千块钱。”
我用眼角瞅着小嫣,说:“你真抓到了,谁讹谁?不是你讹王芙蓉,是李三来讹我。”
说着,我和小嫣都笑了。
吃过晚饭后,我对小嫣说了声,就走了出去。
李保卫和李同李东都在一个胡同,李东家在最外边,李同家在最里面,李保卫家在他们两家中间。我进入胡同的时侯,发现李东的小货车就停在胡同里,停在他家的大门旁边。
我向李东家的大门看了一眼,发现大门紧关着。就向李保卫家走去。
胡同里面有些黑,从人家中传出来的光线,不足以照亮胡同。
我刚走过小货车,就看到有一条人影,靠墙根站着。
吓了我一跳,我压低声音说:“谁?”
“嘘,小声点,是我。”
我听出来了,是李保卫的媳妇爱凤。
我笑了,低声说:“三婶,干啥哪,听房呀?”
爱凤说:“你三叔让我听着点,别让小东回来,和他媳妇打起来,要是打起来,就叫我快点去叫他。要是没事,就等会去叫他,让小东家两口先说说话。”
我笑:“噢,你是在侦察敌情。”
爱凤也笑了,说:“你三叔在这等你哪,你先去吧,有动静,我就叫你俩来。”
我说行,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家有狗没?别咬我一口。”
“没事,栓着哩,不咬人。”爱凤压低声音,眼睛在黑夜中精光闪闪,神情亢奋,好像这是一个光荣的任务。
我向李保卫家走去。走进去的时侯,他家里的狗“汪汪”叫了起来,被铁链栓着,挣脱不开。
“别叫了。”一个不高不低的男中音响起来,那条狗非常听话的吱吱了两声,退缩回去,俯在地上不动了。
“大众,来了,进来吧。”李保卫笑着站在堂屋门口的走廓下,向我招招手。
李保卫的家,我还是第一次来。房屋虽然老旧了些,但收拾的很整洁干净,室内的沙发和桌椅上,都很干净,也不知道是一向如此,还是知道我要过来,特意收拾的。
“三叔今天上什么班,白天没看到你?”我走到李保卫前面的时侯,掏出香烟递过去。
“抽我的,抽我的。”李保卫连忙回屋,去桌子拿起来一包香烟,抢着递给我。
我俩相互谦让了一会,他接过我的香烟,我接过他的香烟,换换抽。
“坐坐吧。”李保卫让我坐在沙发上,说:“我上常白天,白天上班,中午也不用来,我是下午回家的时侯,才听你二爷爷说的这事。”
我和李保卫简单的谈了谈的他的工作的事,又谈回正题来,李保卫说:“小同跟小东家媳妇的事,我早就听说了。小东比我小几岁,,跟他不算很亲近,我跟小同是同岁,光屁股玩大的,好的很,但就是这事,不能摆明了说,我也暗示过小同,都是一家子,别弄这事,他不听,看,出事了吧,不吊能了。”
我笑了笑,说:“现在说啥都晚了,事出来了,先把事压下来吧。估计,出了这事,以后同哥和东嫂子,就不会再乱来了。”
李保卫说:“这次咱俩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