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抻了抻被衬衫的硬领和领带弄得很不舒服的脖子,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双手搓着膝盖,他感到自己快要哭出声音来了。
“好了,”她说,“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这个大笨蛋。”
午饭时,她竟然邀请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头面人物来做陪。她拉着他的手,对那些人说:“看看我这个干儿子,像不像电影明星?”那些人都用聪明的眼睛盯着他看,一个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手脖上带着一块故意把链子弄得吊儿浪当的名贵劳力士金表的、据老金介绍好像是什么委员会主任的中年男子,眨动着伶俐透顶的眼睛,猥亵地说:“老金,老金,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放你娘的屁!”老金骂道,“我这个干儿子是王母娘娘御座前的金童子,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哪像你们这群骚狗,见了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宁肯冒着一巴掌被打得稀烂的危险也要上去叮一口!”
“老金,老金,我们就是想叮你,”一个秃头男子说。他说话时腮上的肉不停地抽动着,使得他不得不经常地用手捂住腮帮子,避免嘴巴被抽歪,“你的肉香嘛!如果是一身臭肉,谁还去叮?!”
“老金要学武则天啦,”一个瞪着两只金鱼眼、头发自然卷曲的精壮男子说,“养起小白脸来了。”
“兴你们养二奶三奶,就不兴我……”老金打住话头,骂道,“都给我闭上臭嘴,当心我把你们那点下货给抖擞出来。”
一个眉毛很重、面容清癯的男子,端着一杯酒,走到上官金童面前,说:“上官金童大哥,兄弟敬你一杯,祝你刑满归来。”
上官金童被他揭了老底,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