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庆然乖乖听训,他没料到走到半道就开始下雨,早知如此,他就该先用福运珠卜测一下,不就是花点福运吗,他现在的存量完全消耗得起。尽管这么想,钟庆然却并不打算凡事都动用福运珠。这要万一哪天它失灵了,他找谁说理去?想到这,他决定回家就拿一些钱到外面,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懂。
不过钟庆然这次不动用福运珠,倒不是这个原因,其实说白了很简单,他相信他自身萦绕的福运,不至于招来危险,若他都遭遇不测,其他人估计就没救了。
既然能确定不会有危险,那钟庆然自然不当一回事,按着自己的心意做,反正最多就是淋点雨。现在正是酷暑天气,他身体也不错,不至于这样就得风寒。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这样糟糕的天气,让整个河湾村都少了丝人气,村民全都躲在家中,巷子中除了钟庆然三人,见不到一个人影。
这种时候,他们哪里顾得了别的,只想着尽快回到温暖的家。
钟家大门敞开着,钟老爷子就站在门道里。钟庆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一个人,就劳动了他爷爷和他爹,不,还可能更多,以童氏对他在意的样子,不可能不管他,恐怕是被爷爷勒令在上房待着。
果不其然,一进入院子,钟庆然便看到童氏站在廊檐下,正探头往大门处张望。
“你们几个快去换身衣服,老大,你去找正阳,翻套他小时候的衣衫给明晨。”童氏看到三孙子平安到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接着便开始操持起来,安排好一应事宜之后,便对着在灶房里忙碌的明氏说道,“老大家的,热水烧好了没?”
“马上就好。”
今天不是明氏当值,可半下午的时间,其他妯娌都在二进院里,为的还是他们大房,难道她要特意去找人过来?不说童氏,明氏自己都不会这么干,这要多没脑子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钟正仁是披着蓑衣去接人,可就这么一段距离,他身上依然湿透,更不用说钟庆然和简明晨,钟老爷子好一点,裤腿和鞋子却依然没能幸免。
简明晨被钟正仁带走。
见他一步一回头的样子,钟庆然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他这才安心离去。
泡在温热的水中,钟庆然思绪早就飘远。他刚刚已经动用过福运珠的力量,铜钱显示,简明宇安然无恙。得到这个结果,钟庆然舒了一口气,想来也是,简明宇身上还挂着他给的护身符,哪能这么容易遭遇不测。
他将心神探入福运珠,看着代表福运的红光都暗淡了几分,钟庆然眉头都有打劫的趋向。看来,寻人比寻物耗费要大许多,以后不能常用。
还好,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一个时辰,便云开雨散。
钟庆然站在院子里,闻着更加清新的空气,身心一阵舒畅,可一想到还在山中的简明宇,心又揪了起来。
看到简明晨亦步亦趋跟着他,钟庆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言语安慰:“明晨,你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是我不带人去找,而是你哥进了麓山外围和深山老林的交界地带,那里村中没几个人敢进。这样吧,要是明晚你哥还不回来,我再带人去找。”
简明晨点了点头,想着家里还有事要做,便同钟庆然告辞。
“晚上你一个人睡行吗?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用,我不怕。”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看着慢慢远去的小身影,钟庆然脸上也带出几分忧色。他不是不想去找人,实在是他的能力有点匪夷所思。
如果就他一人上山,那钟老爷子夫妇首先就不答应。若是带上人,只带他爹一个还好说,可山林中危机四伏,两个人能顶什么用?毕竟他们父子都不是猎人,别人没找成,反倒撞进虎口,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发了。
而人一多,钟庆然的秘密势必就要被曝光,尽管他们的猜想可能和事实相去甚远,他也不能冒这个险。还有一点便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河湾村真没几个人敢跟他一起进交界处。
其实上面这些都不重要,那只是钟庆然安慰自己的说辞,他不立马找人上山,不过是仰仗福运珠的能力。若福运珠失效,交界处那么大,还容易迷失方向,他上哪找人去?若它灵验,那就更没必要了。以钟庆然的身手,在泥泞的山林中行走,不拖后腿就算他能耐。
此刻,简明宇就位于峭壁下,好巧不巧,闪电正好劈在峭壁顶上,把突出山壁的一半给劈碎,连带着一棵老树一起掉下山崖,就落在他身前不远处,吓得简明宇脸色苍白,心跳剧烈。
简明宇会选这里,就是看中凸崖下能避雨,哪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好在他站得比较靠里,有幸免去一场祸事。简明宇不觉得他会这么倒霉,藏身之地连续遭两次雷劈,索性也不挪窝,静候雷雨过去。
“喳!”“喳!”
“什么声音?”简明宇一身戒备,抬头四处张望。
“喳!”“喳!”
又是两声,这次,简明宇听得很清楚,声音来自他身前那棵倒霉的老树上,上前一看,是两只蔫不拉几的小鸟,绒毛被雨水淋湿,跟个落汤鸡似的,叫声很是微弱,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化作草木的养分。
简明宇站在原地愣了愣,最终把鸟窝连根端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