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节进行了改编?”
闵琛:“……”
悲愤了片刻后,闵琛认真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乐谱,然后回答道:“在这一段上,我根将单簧管改成了长号,我个人认为小提琴与长号的合奏更能体现出这一段乐章的主题与气势……”
“那这里呢?我听cd的时候,听到你把第一小提琴组的部分改成了第二小提琴组的伴奏。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段本来该是第一小提琴组为首席的华彩伴奏,但是克多里的琴声我认为还是有几分柔和,不够表现出音乐的刚毅,所以我就让整个第一小提琴组进行合奏,用第二小提琴组来伴奏。”
……
这样的问答,几乎连续进行了五个晚上。当闵琛都快回忆起自己十年前在哪一天的哪一场音乐会上指挥了哪几首曲子的时候,求知若渴的青年总算是停止了自己的问题,正式地将那一本厚厚的音乐笔记阖上。
坐在狭长的钢琴凳上,青年姣好昳丽的眸子宛若生了光,倒影着满天盈盈水水的月色。他抬首在男人单薄的嘴唇上映下一吻,然后笑着说道:“我想,你真是一个最好的爱人了,闵琛。”
这话让原本颓败的男人猛然振奋。
“谢谢你过去这些天不嫌麻烦地讲解,我想明天我正式和乐团开始合奏的时候,应该能够更好地明白你到底希望演奏出什么样的声音,你想要将曲子指挥成什么样的风格。”
没错,戚暮和闵琛的音乐风格确实相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凭空地带领柏爱,合奏出闵琛想要的声音。他确实能够让自己的琴声与闵琛想要的完美结合,但是他并不能保证柏爱100多人,都能演奏出闵琛心目中的音乐。
所以每次的音乐会,即使是柏林爱乐乐团,都需要准备多日。因为每一首曲子的演奏都需要经历十遍、二十遍甚至上百遍的磨合。
指挥家们并不是天生地想要暴躁、脾气差,实在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得不到心中的那个声音,才会忍无可忍地勒令乐手纠正。
每一位指挥大师都是天生的强迫症、偏执狂,戚暮知道,闵琛就是如此。
正是因为太过精益求精,才会仔细地琢磨到了每一个音符,甚至连一个八分之一的休止符都不放过。
而他现在成为了闵琛的首席,自然要帮着他分担任务。如何让乐团更加简单地得到指挥想要的音乐、想要的效果,这是他作为乐团首席,所必须做到的。
听到戚暮的话,闵琛这才知道,过去这些天来,他家青年废寝忘食的工作根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更是为了他。
指挥与首席,是密不可分的,前者需要携手后者带领乐团,后者需要跟随前者寻找音乐风向。他们两人就仿佛是各自缺失了一小块的拼图,当他们结合在一起,就是一支完完整整的美妙交响曲,或许那首曲子就叫做……《月光下的暮色》。
温柔的吻,从青年的眼角细细密密地往下蔓延,当触碰到那双饱满圆润的唇瓣时,闵琛认真虔诚地轻轻吻着,用舌尖温柔地舔舐,让那唇瓣上泛起迷人的水色。
来到柏林的五天后,戚暮终于结束了繁重忙碌的工作。他拥紧了身上的男人,感受着对方在自己体内炙热滚烫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将压抑在嗓子里的低吟喊出声来,最后又淹没在男人火热的吻中。
一次次的冲撞,到最后都成为了青年轻轻的呻吟。当yù_wàng达到最顶点的那一刻,两人都齐齐地发出感叹的声音,任凭快感席卷了所有的理智。
一整夜,床支摇曳的声音都没有停止过,等到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毕竟多日没有这么放肆的欢爱过,戚暮不由觉得一丝腰疼,等休息一会儿后才起了身,和闵琛一起往柏爱大楼而去。
今天,戚暮便要正式地加入乐团的排练了,这是他与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一次合奏!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每年的6月底,柏爱都要在瓦尔德尼森林剧场举行一场盛大隆重的森林音乐节。每一年都会有上万名古典爱好者聚集到柏林,在这里欢庆夏天的到来,感受无与伦比的音乐魅力。
两年前,戚暮便是悄悄地瞒着闵琛,偷偷摸摸地自个儿跑到了这里,加入了这场音乐节。而这一次,他却再也不是坐在台下,反而与这群优秀出色的音乐家们坐在一起,将最美丽的音乐奉献给台下的两万多名观众。
在今天以前,戚暮一直只是坐在台下倾听柏爱的合奏。而过去的三年里,他在周末曾经无数次的赶到柏林,偶尔也会看看闵琛指挥柏爱排练。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兀自地欣赏这支世界顶尖乐团的声音,感叹其中的磅礴恢宏。
而如今,他却真正地坐在了其中。
当戚暮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走上柏爱排练厅的舞台的时候,一旁早就三两成群坐着的柏爱众人并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应。他们各个都非常高兴地与戚暮打招呼,甚至还有人兴奋地拿着自己的乐谱走到戚暮跟前,和他讨论今天即将排练的曲目。
就好像这个青年早就是他们的首席似的,柏爱众人没有一个对戚暮产生隔阂的情绪,反而十分轻易地接受了他。
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假设换一个人来代替克多里的位子,恐怕柏爱的成员们还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但是……这可是小七啊!
连克多里前几天都打了电话,特意地与戚暮讲说了一些柏爱的事情,鼓励他继续努力下去,并且对戚暮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