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也不知道再说严恩安还是自己。只记得老父亲说过,给他俩起名为平安,就是想让他们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却不想他的意气风发,在严恩安眼里变样了。
他们虽为道上,但从不做那些违法之事,但严恩安却处处和他反着来。他不过在老父亲面前提了那么几句,在严恩安眼里却觉得他是在嘲笑他看不起他。
悲剧总是发生在一连串。严恩安当晚气过头发脾气,失手推到了怪胎十月即将生产的妻子,却导致突然难产一尸两命。
若说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硬的像石头的话,那可能就莫过于严恩安了,一尸两命,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而他只说了一句:“我从未爱过她,有的只是对不起。”
事隔没过多久,辰墨的出生却让严恩安打起了歪心思,他一直都觉得,他妻儿的死都是严恩平的错。
他悄然偷走刚满月的小婴儿,交付与属下孟国江处理,却不想哪天孟国江竟然会突然背叛。
嘴里不停说着:“我要退出,我的孩子还小,我的妻子还需要我。”
但在严恩安看来,却觉得这句话就是在变相的说他,因果报应,妻儿双亡。因此也就酿就了码头的血腥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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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雨水打湿在脸上,拿在手上的枪,枪口还在冒着烟,但打中的却是一名突然冲出来的女人。
怎么来形容这个挡枪口的女人呢。穿着家居,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眉间的一点朱砂痣衬托起了整个人的貌美,白皙的皮肤瓜子脸。
然而临死前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弯起嘴角看着孟国江,中间大约停顿了十来分钟,那女人才慢慢垂下了手,合上了不舍的眼神。
雨水不停地想要冲刷走地上的血迹。严恩平带人赶到之时,远远听到的却是一阵惨烈的大叫声,撕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下来。
“安哥,收手吧。”
伴随着雨声的这句,是从严恩安对面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就连那人看着严恩安的眼神都是不忍的。
“阿泽,你今天要是亲手杀了孟国江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考虑,”严恩安不屑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反转了手里的枪递给那人。
“我不会杀人,更不会帮你杀人,”说话的男子,严恩安口中的阿泽,其实是叫萧泽。
一米七不高不矮的个子,一头的碎发因雨水的浸湿,软趴趴的搭在头顶,头发的雨水不停地流到脸上,也只能随手给抹掉。
白t恤牛仔裤是他们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服装搭配,但穿在萧泽身上,加上清秀的面孔,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萧泽喜欢严恩安一开始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想之后一次酒后告白,却被恶心拒绝以失败告终,幻想也随之破灭,直至现在都一直保存在他脑海里。
以至于后来严恩安说要杀他时,他也就只能苦笑。
但好在严恩平的到来,阻止了接下来严恩安更加残暴的一面。
严恩平赶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严恩安的,说:“你把梓墨怎么样了?”
严恩安看看四周,随后却是大笑起来,低头把玩起手里的枪支,说:“死了。”
之后的许多次,不管严恩平怎么问他,他只重复的说着,“死了,”要不然就是“不知道。”
自那日之后,严恩安就开始怀疑萧泽是不是严恩平派来的奸细,每每严刑拷打说的却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瞧不起我。”
而萧泽每每不管多无力都会回复他,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鞭子抽的身上血痕累累,但萧泽总是觉得,咬咬牙就肯定会撑过去的。但他没想到的事,这一撑,便是三年之久。
三年,地下室成了他生活的地方,一年四季都透着寒气,身子也被折磨的不成形,每动一下骨头就跟要随时裂开了一样疼。
三年,也同样鞭责走了他对严恩安的爱。
但老天好像就是在故意戏弄他,当他觉得严恩安终于不再质问折磨他的时候,另一道像圣旨的一句话,劈到了他的头上。
出来地下室的那天,他是被两人架出去的,因为他已经虚弱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身上的伤虽不能完全好,但也差不多,一个月,他也没在见到严恩安。
在他以为严恩安不会再出现时,这人却突然出现了,他想——这个人一定是要用着其他的手段继续折磨他。
而这一切,已经不能把他归类到‘是不是奸细’这个话题上了。
就像现在这样,不顾他身上没好的伤,把他死死压在床上,瞪起能够吓死人的眼睛,粗鲁的把他扒了个精光。
那天晚上,他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之后,他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严恩安发泄情绪的工具,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剩一副驱壳的工具。
每次,严恩安都会质问他,说:“你喜欢的是不是我哥,你们每个人都喜欢他,”随后冷笑,“哼,也是,他那么优秀。”
“我喜欢你,”这是萧泽含着泪,咬破嘴唇说出来的,因为身|下带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这样。
可是…工具是没有资格说喜欢的呢。
可能等严恩安玩厌了,玩累了,他也就可以解脱了吧。
可是,他没等到,他也等不到严恩安累了厌了,因为他自己却先累了。
这种囚笼中的鸟儿,果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