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或缺的存在,他也知道他是属于他的关怀。
他们彼此相爱,却无法向对方坦白。
他们受到伤害,却只能吞下眼泪,暗自感慨。
就这样,把爱情交给命运安排。
就这样,告别一生一次的热爱?
于雷“嚯”地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女医师愕然地看着他。
当他重新坐下时,脸上浮动着微笑。
不,不。
他不能放手,他不想忘却。他要把这份感情铭刻在心田上,雕褛在胸膛间!
我爱他,我爱他!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会是!
不管是被看成卑鄙,还是被唤作无耻,不管是对不起别人,还是对不起自己,甚至不管
是烽火戏诸侯,还是冲冠一怒山河破,若是为了这份爱,我自甘堕落!
从今天起,不再畏缩。
从今天起,做一个对爱诚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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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商店街上的咖啡馆。
欧阳寒坐在他对面,在那木然的眼神看处,大玻璃窗模糊着惨淡的泪光,窗外,人一如
往日地来往。
于雷没有回答他无尽的疑问,也不能安慰他无涯的痛苦,只是摇了摇头。
他对他的好,于雷不曾忘记,但正如他当时喜欢上他不是因为他的付出;他的离开,也
不是为此。
那么,是为了陈可么?
不,也不尽然。等陈可知道了他的龌龊,知道了他一向的自私和放纵,也许,不,是肯
定,会回头也不回地走掉的。于雷,到那个时候,你会一无所有!
可是,可是,昨夜的泪水,今朝的鲜血,自己的,和别人的剧痛,让于雷有如顿悟一般
看见了执著、忘我和牺牲对于爱情的可贵。是他们之间这一点点的不同,让他向下沉沦
,深深堕落,远远地,隔别了陈可的善良与忠诚。
执著。执著是孽之源,痛之始,人莫执著,可通大乘,超脱世外,化羽成仙。
洒脱。洒脱是解救的一方良药,人要洒脱,自可以放浪形骸,夜夜笙歌,以至于春色无
边。
是一去经年,空使良辰美景虚设,还是十年一梦,青楼留得薄幸名?这个问题,只能留
给爱情的理想主义者回答。
于雷曾经叶公好龙般地是过,后来不是了,但现在,他甘愿做一个情感沙漠里的堂吉诃
德——放荡的唐璜,不忠的托马斯,就让他们成为历史;欧阳不会变成他的特雷莎,他
宁愿只和风车作战!
让爱情的美好永志难忘的,我最最亲爱的朋友们,是痛苦,惟有痛苦。它是最严厉的惩
罚,但也是最美好的奖赏,因为那些留下的回忆。
痛苦,那是真真切切的痛苦。于雷,陈可,欧阳,甚至李明,和他们一时、一瞬甚至一
念之间的情人们,谁不曾经血泪亲尝!在这个深藏在或明或暗里,若隐若现间的世界,
每个人总不免要面对惩罚。可爱情,那般圣洁和令人憧憬的爱情,于雷明白了,就是看
见荆棘满途,路野郊荒,乃至于了无生机,也依然要赤裎着双足,走向前去。
如果从此不再有相爱的机会,那么也要像陈可那样,永远地为他祝福;
如果还有一点可能,就绝不要像于雷的当初,不到粉身碎骨,就做了耻辱的逃兵!
爱情需要容让,对彼此包涵;但爱从来不是迁就,在他还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
也许,他将失去平静,也许,他会丢掉幸福,但至少,当他死去的时候,他会想起,在
生命的某一刻,他是那样清楚,那样深刻地爱着一个人。
唯有,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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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的专业写作能力在研讨会上受到了赞赏。
他为之奋战了几个通宵的的论文被作为推荐篇目收进了会后编订的论文集中,题目是rul
e—extage。
结束酒会上,他身边的人都在忙着和教科文组织的官员交换名片。陈可知道,他们中的
很多都想争取联合国国际实习生的机会,以便为自己今后的履历、pe、
甚至跻身中直部委埋下良好的伏笔。
这座大学如今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功利场,鲜有人谈及理想。不管这是不是商业社会进步
的标志,但每次想到,总还是让陈可觉得有些悲哀。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诸如理想、志向、远大目标这样的字眼,对陈可来
说都生硬的难以入耳,但他对理想家的反感,总是要远小于瞪着两只铜钱眼的财迷或者
官痴的。
当他与代表团同仁朝夕相处的旅程只剩下最后两天的时候,陈可对这些人的态度已经升
华到了痛恨的地步。他就连接着装出热情姿态的劲都没了,只是成日价冷冷地坐在一旁
,看从宾馆底楼取来的报纸。
故作深沉的言谈,肤浅做作的笑容,假模假势的辩论,这一切都在不断污辱着陈可的感
官,让他欲要作呕。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无法不拿这些人与于雷相提并论。感觉这个东西,往往是可意会不
可言传的——更何况是陈可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于雷比眼下的这些人到底好在什么地
方,但他知道一点:他讨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