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冽辰!”楼子莘一对上凤冽辰的眼,嚣张的火焰立刻低了三分,“别这么不通人情嘛,好歹我也为你守了这么多年玉衡殿……”
宝贝心情很好……
看着楚央偷偷弯着的眼角,凤冽辰觉得当初留下楼子莘这活宝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本座已经留下殷空了,其实本座很属意他入主摇光的。”
你就骗鬼去吧!
楼子莘的眼神中赤|裸裸地写着不耻二字,娑栎满头大汗,“宫主,还请收回成命,娑栎当不起如此大任。”
“哦?理由呢?”凤冽辰的大度着实令在座的四人一阵疑惑,楚央怔愣了片刻,想到他斩钉截铁的决意,不由轻叹了口气,为楼子莘默哀。
“娑栎人微言轻,恐不能服众……”
楼子莘对娑栎的当机立断和忠诚甚是满意,得意地瞅着凤冽辰。
殷空暗自叹了口气,对这厮的不知死活和自作自受深表……活该,只可怜自己……,话说回来,楼子莘的性格绝对算得上欠扁,可自己又是哪儿惹到了主上?!
“人微确实,言轻嘛……,你以为本座座下四殿主的统一意见是儿戏?”
“属下不敢!只是……”凤冽辰的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当他还是故意的时候。娑栎不禁白了脸,凤大宫主不会是要针对自家殿主吧……
“只是你的命是楼子莘救的,所以除了他的吩咐谁的命令都不听,是么?”凤冽辰神色宁定,可就是因为太平静了,反令人感到暴风雨之前的压抑。
“本座可有说错,娑栎。”
娑栎垂下头,单膝跪地,“请宫主成全!”
“该死的你给我起来!”楼子莘黑着脸上去就是一脚,当然,最后还是记得卸下了内劲,“你主子我在这呢,你跪谁呢你!”
“姓凤的,玉衡殿有玉衡殿的生存法则,玉衡殿的人还劳动不了您来指派吧!”
是人都是有底限的,只要不触碰他的底限,楼子莘他就是一好好桃花男,否则,以卵击石的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玉衡殿有玉衡殿的生存法则,这点本座同意,只不过,本座和历任宫主默许你口中那道法则时,玉衡可非现在的玉衡呐。”
楚央不由抬头看着凤冽辰,玉衡殿的法则就是它的地理位置,既是凤氏心腹四殿和继承人复杂的开阳、摇光二殿之间的屏障,本身的中立又因为远离世俗。这样的玉衡,不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少殿主的一时兴起永远也不会干涉到上下几重殿,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多言。
可凤冽辰的意思,竟是要否定现在这座玉衡殿的存在吗?!
楼子莘脸色白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虽然费了点心,不过说到底,这玉衡殿还不是你们凤家的东西,自然听凭宫主处置。只不过,娑栎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如果非要算的话,他只是卖命给我,而不是玉衡殿!我想,凤大宫主不至于要侵占别人的私有财物吧!”
“殿主……”娑栎怔了一下,他竟是要放弃玉衡之主的身份吗?只是——
我的殿主啊,这么多年来,除了玉衡殿,你其实根本就已……无处可去……
“多谢宫主的提携,娑栎愿为天枢宫……赴汤蹈火。”娑栎低下头,不敢去看楼子莘的表情。
我的殿主,你可以说出放弃的话,可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天下之大,却无你安心栖息之所……
“这么说,娑栎是愿意揽下开阳殿了?”凤冽辰看着怀中一副鄙视表情的楚央,轻笑。他就是在威胁他们,那又如何!手段是辅助,只要目的达成了,那就行了。对付楼子莘这种人,还有比抓他的痛脚一击致命更好的办法吗?
“娑、栎、你、说、什、么?”楼子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问话。
“谢宫主赏识……”
娑栎话一出口,楼子莘阴沉着脸色一脚便踹了上去,气急的他下脚无遮拦,加之娑栎根本就无防备和抵挡之意,殷空又来不及阻止,楚央只见娑栎后退一丈,脸色惨白,几乎无法跪立。
楚央心中一颤,这是凤冽辰一手策划的,他当然知道,同样,他根本不想阻止……
凤冽辰无奈地轻抚自家又一次纠结于固有的道德观和现实之间的矛盾差异之中的宝贝的背,然眼底那无人得见的寒意却疯狂地叫嚣着。
我的宝贝,你怎么可以质疑我,怎么可以……害怕我!
楚央不由叹了口气,凤冽辰的烦躁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说到底,人是种自私的动物,娑栎于他,实在陌生,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凤冽辰对他的所作所为真的生气,或者,愤怒。
这不是那个世界,这里的人有自己的生存规则。不是你救下了一头鹿,老虎就改食素了,何况,鹿未必需要你的多此一举。
凤冽辰微微诧异地低头,看着搂着自己的腰倚在自己肩上的楚央,凤冽辰突然觉得,深秋,真是一个可爱的季节。
于是,心情一下子好过来的凤家老爹屁颠屁颠地抱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