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珏笑了,像一朵栀子慢慢盛开,说:“你的意思是要替我埋单是吧?”
梁健说:“如果你允许的话。”
阮珏说:“我向来不拒绝有人埋单这种好事。”
为了醒酒,梁健也要了一杯咖啡。梁健坐下来后,阮珏看着梁健说:“真的一个人?”梁健说:“还能几个人?”阮珏笑说:“跟你在凤凰景区山道上车……那位呢?”梁健不是傻子,听出她原本脱口而出要说“车震”两字,硬生生给逼回去了。梁健说:“你还记得那档子事情啊?那天被你打扰之后,就没再来往过!”阮珏说:“鬼才相信呢!”
梁健说:“真没再见过,如果见过我就不是个男人!”阮珏笑着,抿了口咖啡,摇了摇头说:“你们男人,最喜欢撒谎了。”梁健说:“那可能是因为你们女人喜欢听谎话。比如,有些女人明里清楚自己已成昨日黄花,却喜欢听男人说她依然年轻漂亮如小蓓蕾,明明知道男人已经变心,却仍然喜欢男人说就爱她一个。”阮珏看着梁健说:“虽然,你说的有些过分。不过女人还真是一种喜欢听谎话的傻子吧,男人的谎话越说得气壮山河,女人也就越坚信如磐石。”
梁健看了看阮珏的表情,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就说:“怎么,看你似乎深有感触的样子?”阮珏说:“是啊,女人嘛!”梁健问:“今天,一个人?”阮珏横他一眼说:“这不,你不是人吗?”梁健说:“我只是奇怪今天你不等男朋友了?”阮珏垂下目光,语气淡淡的:“其实他也不算是男朋友。”梁健说:“不算男朋友?那算什么?”阮珏说:“我也不清楚……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梁健笑着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阮珏抬手撸了下额头的发丝,问道:“我想想……先就说说,你怎么认识车小霞的吧?”
梁健惊讶不已,阮珏怎么会忽然说出“车小霞”这个名字,就睁大眼睛问道
:“车小霞,是我们区委组织部的干部啊!”阮珏用手拍了拍沙发扶手,说:“哦,我记起来了,你上次回答金超,说你是组织部的。”梁健疑问:“你怎么认识车小霞的?”
阮珏朝梁健一笑,然后低头从身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一下子,阮珏就变成了一个医生的模样。瞧着口罩上闪亮的眼睛,梁健顿时想起那一天在市第二医院擦肩而过的一个女医生,当时觉得那医生的眼睛,非常熟悉。原来竟是阮珏。
阮珏说过,她的职业是医生,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阮珏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说:“你去了一趟医院,就把车小霞弄哭了!你是不是欺负过小霞啊?”梁健顿觉冤枉,有必要说明下:“要说欺负啊,还真欺负过,不过不是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阮珏:“是她欺负了你?你可要知道,阮珏的情绪很不稳定,她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你?”“还真欺负得了。”
梁健就把那次在干部推荐会议上,车小霞将梁健的说明材料撕去一页纸的事情说了。阮珏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如果,这真是小霞做的,那也很可能是有人指使。其实,车小霞目前的心理,非常脆弱,她遭受过的打击、做过的一些内疚的事情,就像消化不了的石块一样堵塞在她的神经系统里,得不到一个有效的疏导,动不动就会情绪低落,如果得不到治疗,时间一长,她可能受不了那种痛苦,最后可能会频繁采取自杀等过激行为。”
梁健听阮珏说得严重,也不再把车小霞给他造成的不良影响放在心上,关心地问:“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阮珏说:“我想尝试一下催眠疗法,看看能不能有些进展。”梁健说:“那就拜托你了!”阮珏说:“那次车小霞把说明材料的一页撕了,后来给你造成什么影响了啊?”梁健说:“影响就是,直到如今,我一直在坐‘冷板凳’。”阮珏惊讶地说:“你们那里这么严格啊?犯一个错,就要坐这么长时间的‘冷板凳’?”梁健说:“官场如战场,有时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后果严重。”
阮珏说:“那,你怎么样才能结束这“冷板凳”生涯呢?”梁健说:“除非,有人证明,这事不是我犯的错。我本来对车小霞抱着希望,可如今她这种状态,我也不忍心让她再做什么,‘冷板凳’多坐点时间也无妨。”阮珏听梁健这么说,脑袋里滚过一个念头,说:“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方便联系。”
梁健瞧阮珏跟自己要电话,心里高兴,便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阮珏说:“时间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有工作,咖啡也喝了,先回去了。”梁健说:“要不我打车送你?”阮珏说:“不用,我自己开了车。要我送你吗?”梁健说:“不用了,你明天一早有工作,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打个车很方便。”
梁健见阮珏挎着包,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向停在路边的小车,路灯下,梁健有种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感觉。她的车开过他身边,摇下车窗,露出她一脸明媚如春的笑,然后,她轻轻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阮珏的车子刚开走,一辆车冷不丁地呼啸而过。梁健吓了一跳,放眼看去,一辆小型面包车,俨然就是那辆把朱新毛抓走的嫌疑车辆!
梁健赶紧掏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拨打公安局局长的电话。自从胡小英召集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