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也不理会面色难堪的一干人等,广袖一挥,便带着庄麟跟君少优扬长而去。
皇后终日大雁却被雁啄了眼睛,又被宸妃当面好一通嘲笑,自然觉得意难平。然而她贵为皇后,最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她只有将满腔怒火强行压制,收整心情处理她自己酿出的苦果。
且不言皇后究竟如何安排君柔然进宫,只说宸妃娘娘一行人等转回长极宫中。憋了许久的君少优终于朗笑出声,开口说道:“果然是好精彩的一出戏码。只可惜我当时身在戏中,竟不能全头全尾看个分明。”
庄麟冷哼一声,肃颜说道:“我更没想到平阳早已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思算计你我。看来她也不像她表现的那般不愿和亲。”
“此言差矣。”宸妃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平阳之所以敢在这种时候算计于你,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她知道以我们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下嫁匈奴。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放□段来求我们。不过是静观其变等着结果罢了。若能借此事博得我们的信任反算计我们一把,更是意外之喜。”
所以,平阳自一开始就没想过向永安王府一脉投诚,之前种种举动,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算计庄麟罢了。奈何她千般算计,却没想到她自以为捏在手中的棋子并不听话,反而一转头就把他们给卖了。
画面转到三天前,永安王府。
杨黛眉并沈青棉起身离席后,君柔然跪坐在席上,笑向君少优说道:“我这个人,生性小气善妒,从来不喜欢比我貌美且比我聪明的人。奈何弟弟这两样竟占全了。因为此事,我当初没少给弟弟使计下绊子。不过再怎么说,你我之间的争斗都是兄弟姊妹间的小摩擦小口舌,牵扯不到外头。倘或外人想以此为机,唆使我来算计弟弟,那就是他们看错了我这个人。”
君少优漫不经心的饮了口酸梅汤,挑眉说道:“大娘子好端端的,说出这番话来。恕我听不明白。”
君柔然莞尔一笑,开口说道:“前儿我去曲江池上游湖,偶遇了平阳公主。公主拉着我在私下说了好一番话,都是有关王爷跟弟弟的。难道弟弟就不好奇么?”
君少优放下茶盏,看向君柔然。
君柔然微微一笑,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末了开口笑道:“弟弟与王爷夫夫恩爱,伉俪情深。实在叫人羡慕非常。姐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看不清形势,硬要缠着王爷不放。更不会平白叫人利用我,看轻了我对王爷的情意。”
见君柔然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倒让君少优颇感意外。
君柔然见状,哂笑一声,开口说道:“或许在你心中,我君柔然就是一个飞扬跋扈,恬不知耻的女人。不错,我确实喜欢王爷,当初也说过非王爷不嫁。但是王爷并不喜欢我。我当初想过,若是王爷对我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感觉,我嫁给他做妾也是愿意的。但是他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既如此,我也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惹他厌烦。说到底,我君柔然好歹是开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贵重,岂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自轻自贱了。”
君少优上上下下打量君柔然半日,默然不语。
君柔然并不理会自己给君少优带来多大的震惊,径自说道:“按照平阳公主与我说的,她会在近日于椒房殿中举办牡丹花会,届时会遍邀宗室诰命前去饮宴。表面看来是请大家商议匈奴和亲一事,最终目的却是为了陷害王爷而寻找证人。弟弟若是不相信我,不妨耐心等待一二时日,看平阳公主如何举动。”
君少优依旧把玩着手中茶盏静默不语。他并不是不相信君柔然的话。恰恰相反,以他对平阳公主的了解,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会发生。不过君少优并不担心自己会陷入平阳公主的圈套。与之相比,君少优更在乎的是君柔然究竟想要什么,更在乎的是他该如何筹谋,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君少优沉吟片刻,含笑说道:“大娘子有何目的,直言便是。”
君柔然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柔声笑道:“弟弟多虑了。我做这些事情,仅仅是不想兄弟阋墙,叫外人看了笑话。弟弟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
她只不过是不想这辈子都低君少优一头罢了。即使不能嫁给永安王庄麟,也不能屈居在君少优之下,卑躬屈膝,谄笑献媚。她想与君少优平起平坐,甚至让君少优给她见礼问安。她唯一的机会便是进宫。如此一来,哪怕将来庄麟登基大宝,她身为先皇的妃嫔,也该受到后辈的敬重。
更何况,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庄麟与君少优这个贱、人,在她无法企及的地方过的幸福美满?
君柔然轻轻勾了勾嘴角,低眉浅笑的时候,掩去眸中那抹算计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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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极宫中,君少优有些看不明白事情的发展,不觉开口问道:“咱们原先的计划,不是顺水推舟将皇后一脉的布局暴露于人前,怎么到最后竟牵连到陛□上?”
宸妃娘娘轻勾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如果本宫说,这君柔然一开始就是冲着陛下去的,你们信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李沐扔了一个地雷,成为瓦的小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