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张良鼓起勇气抬头,掀开窗户的一角去看。
他看到一个男人,顶着漆黑的头发,苍白无力的脸,带着透明薄膜的手指张开,抚摸在大黄的脑袋上,大黄吓的缩紧身子,轻轻颤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
☆、人鱼
? 那东西似乎注意到张良的视线,转头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寒光看的张良心中一跳。
也许是成功吓到张良,那东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突然扑腾一声跳进水里。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海上涨潮,那东西一定会过来,有时候就坐在门口什么都不干,简简单单的唱着古老,优美的歌,有时候就故意吓他。
有一次他跟着他爸出海,他爸在前面撒网,他跟在后面看,那股怪异的歌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张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用眼角回头看。
就发现船角坐了个人,那东西裸着上身,光洁的背在黄昏在渡了一层膜,无比诱人。
他仰着头,喉咙里发出那种怪异的歌声,直传大脑,张良吓的一动不动,奇怪的是他爸好像没听到一样,照样看着海面。
还招呼他,“过来帮把手。”
张良那时候小,就怕这些东西,吓的愣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现在想想那东西真会恶作剧,似乎看到他被吓哭很开心。
虽然经常出现,但是张良看过他的正脸次数少的可怜,可是每次看完都想再看。
那是一张美到惊艳的脸,当年小没见过世面,只觉得好看,连个形容词都找不到,现在长大了,懂得多了,却还是找不到形容他的词语,因为所有的词语都不够。
那是一种野性,阴冷的美,张良至今难忘,每次看片子硬起来都会想起那张脸,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单身的原因。
不是找不到,而是眼光太高了,谁见过那张脸,也不甘心拥有平凡的女友。
即使现代的明星,也比不上他分毫,那是不属于人类的没,妖异,危险。
船越开越远,足足在海上飘荡了十几天,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眼熟,直到从前村庄外的那座山,张良放下望远镜,激动的指着那座山,“就是那里,快到了。”
其他人也喜形忘色,这段时间在海上飘荡,每天吃的都是海鲜,早就吃腻了。
张良的村子早就被海淹了,那时候他在上学,因为不敢不一人在家,所以三四岁就跑去上学了,每次看到大批的学生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他妈死的早,他爸一个人拉扯他很辛苦,没想到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那一年海潮袭来,冲垮了村子,淹没了大山,等他回来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他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那条大黄狗也死了,那几年是张良过的最辛苦的几年,不过十四岁就要出去打工,起早贪黑,甚至做过乞丐,吃捡来的食物,喝别人剩下的汤。
直到后来才慢慢好了过来,现在乍一下回到这里,心情有些复杂,有开心,有难过,还有怀念。
张良靠在船边,身体前倾,船体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就像被人撞了一下一样,他没有防备,手里的望远镜扑腾一声掉进水里。
幸好没有人在意,他们这次来准备的东西齐全,什么都备了不少,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放人鱼的。
所以掉一个望远镜并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指着他。
那个领头人正跟他一起站在船边,船一震动他就感觉到了,赶紧扶住船沿问,“怎么回事?”
“好像搁浅了。”他身边的人回答。
“不对,离大山这么远,怎么会突然搁浅了?”领头人刚说完,船体又震动了一下,就好像有个庞然大物猛地撞了船体一样。
“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们?”那个领头人很快明白,“叫他们都出来,准备作战。”
张良隐隐有些明白,他听过小时候父亲说过,这些畜牲血腥凶悍,别人把他们当成猎物的同时,殊不知自己就已经是他们的猎物。
这群人想抓人鱼,其实人鱼也在抓他们,不,不是抓,是杀。
父亲曾经说过,“人鱼从来都是在的,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其实不是没有人见过,而是见过的都死了。”
这群人训练有素,很快聚集在一起,人人手中拿着一把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来的,要知道在中国,带枪是犯法的。
他们来之前应该都已经查过人鱼的资料,做好了各方面的情况,此时看起来应付自如,枪声时不时响起,水面也涌出鲜血,无数黑影汇聚在底下,游来游去,似乎把他们包围了一样。
人鱼是报复性极强的动物,如果你伤他一根寒毛,他要杀你祖宗三倍辈,不死不休。
“糟糕,他们把船凿出一个大洞,水漫上来了。”
“先找个东西堵起来,不能让船沉了,否则我们谁都回不去。”
谁都明白,一旦船没有,他们在茫茫大海脆弱的就像孩子,谁都有可能杀死他们。
“张良你也去。”
张良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就被其他人拖走,他们找来了大箱子,压在喷出的地方,并且把船上的水舀出去。
船不大不小,把水舀出去就要上上下下的跑,张良跑的腿抽筋,可是船底下的水好像一点都没有少。
其他人正在漆水泥,补漏洞,他帮不上忙,也只能舀舀水。
庆幸的是水底的大洞已经被水泥糊好,只是刚弄好还不稳当,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