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不解地道:“醒了。父亲怎么了?”
严格心里后怕、欣喜和不解交杂在一起,终于糅杂为一阵无力,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很多江湖人正向谷底疾奔而来。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他扶起皇甫玉琛,走出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斩天藤,有些不忍。斩天藤已经有了灵性,可以说就是一条生命,被他们伤得这么重其实也很无辜。
严谨这才注意到斩天藤,“已经得到斩天藤了?它已经有灵性了,这可是宝贝。爹爹,如果你舍得筑基丹的话,给它服一粒可以救它。”
皇甫玉琛不赞同,“它很危险。”
严谨道:“它有灵性所以能感觉到筑基丹的好处,不会伤害我们。相信我。”
严格快速将一粒筑基丹塞进斩天藤的伤口处。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斩天藤收进背包,它就闪电一般钻进地底消失无痕。
严格不是很在意。皇甫玉琛没事,严谨也没事,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
“我们走。”他抱住皇甫玉琛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飞身遁走。
江湖人紧赶慢赶地到达谷底,谷底已不见不影,咒骂声迭起。
回到西关塞,严格谨慎地为三人做了伪装后才到一家客栈住下。
此时皇甫玉琛的情况比起之前更好了一些,让严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斩天藤的奇效而惊叹。
严格扶着皇甫玉琛往床边走,嫌他走得太慢,索性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皇甫玉琛张口欲言,看严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又把嘴巴闭上。他如今身体状况又不佳,肯定也辩不过他,还不如省些力气。
从雷谷一战后,严格和皇甫玉琛心灵相通的玄妙之感更深切,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皇甫玉琛此时郁闷的心情,在心底偷笑。他握起皇甫玉琛的手腕,把了下脉,“脉搏比较有力,恢复得不错。子瑞,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很好。”皇甫玉琛反握住他的手,让他放松。
严格道:“你先躺会儿。我去让小二准备热水,帮你沐浴。”
皇甫玉琛轻咳一声,“还是等身体恢复了之后,你再帮我洗。”
“别扭什么?”严格莫名地看着他。身体恢复了就是行动自如了,还帮他洗澡多腻歪。
皇甫玉琛不语,又咳了一声,偏头不看他,难得一副尴尬的样子。
严格看得有趣,眼珠转了转,明白了他的心思,唇角翘起,凑到他跟前,半趴在他身上,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好,等你好了我再帮你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能在自己的另一半面前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严谨无力地道:“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肚子疼,想去茅房。我已经从醒来时忍到现在了。”
严格这才想起严谨还在他背上,连忙解开包袱。严谨快速从他背上溜下去,捂着肚子就往外冲。
“茅房在哪儿!茅房在哪儿!”
严格还没来得有开口,他已跑得不见人影。
严格无奈地摇头,让小二送了些热水来,自己先洗了个澡,去去一身的脏污。
严谨甩着小手上的水迈进门。跑到他身边,“爹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父亲怎么都那么……惨?”
严格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他的屁股上,“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已经昏迷两天多了,背包也打不开。我和子瑞非常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寄希望于斩天藤,所以去了雷谷,和百足组织的人打了一架,又和斩天藤大战一场,小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无缘无故昏睡那么久?如果是修炼的缘故,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才对。”
严谨茫然地摸着小脑袋,“昏睡了两天多?我完全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胃里烧得难受,刚才去了茅房后好多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汤太辣了?你们以前都不让我吃太辣的东西。”
严格听他这么一说,放下心,但还是有些疑虑,“会是汤的缘故吗?汤太辣会让你昏睡这么久?”
“应该是吧,”严谨道,“我很确定,我一切正常。”他指的是‘系统’,这么说严格明白。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严格也只能接受这个牵强的解释。“我看还是要把备用药丸准备一些放在外面,免得再出现背包打不开的情况……”
皇甫玉琛同样不放心,“小谨,你也喝一些斩天藤的汁液。”
严谨点头,“嗯,这个是好东西。爹爹,你也可以喝一两滴。不过不宜太多,否则你的身体一时会吸收不了。”
“知道了。”
严格的伤也不轻,但比起皇甫玉琛好多了。他饮下两滴斩天藤的汁液,盘腿坐在地上,吸收精华,身上的伤口痛感逐渐消失,破裂的皮肉也开始复合痊愈。
严谨则喝了一大口,他的身体属于灵体,多喝一些对他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
半个时辰后,严格最先结束,身上的痛感完全消失,伤口也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不仅如此,他的修为也大有精进,虽然还是在开光末期,但境界比起之前稳固了很多。
严谨随后完毕。
皇甫玉琛则直到天黑以后才完全恢复,修为同样有所提升。不知是否因为被雷电‘磨砺’过的缘故,整个人的气势比以往更盛,深邃而锐利的目光随意一瞥,仿佛随时能化为有形的利刃,直射而出,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