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一起慢慢落到地面上时,陈啸光和刘檀也在里边等着他们,在看见遏苦那因为恢复植物原身部分体态所以显得越发清贵俊逸的面容后,表情一愣的刘檀和陈啸光刚要说话,空气中却已经传来了相当阴森渗人,且声音越来越大的集体嚎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这怪异的动静四个人都赶紧往周围看,大半夜的这学校里乌压压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这一群男男女女的大哭声更是无法确定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此刻他们站的地方旁边恰好是一块半废弃的主花坛,或许是因为季节原因上半部分的茎叶都已经枯萎消失了,只有很多条光秃秃的枯萎植株竖倒在泥土里,看着也不具备什么威胁性。
刘檀和陈啸光见状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只想赶紧往里面去看看这哭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就在这时,脚步一顿的王志摩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疑惑地凑近了些这个看似没有活物的花坛。
“怎么了?”遏苦问他。
“你们稍微等我一下啊,我总觉得……这声音离我们其实不太远。”
这般说着,王志摩脸上的表情也和平时不太一样,而等他皱着眉把自己淡白色的眼睛眯了眯,又往那土壤的深处竖着耳朵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猛然间一变接着冲身后的三人大声道,
“赶紧退后!”
王志摩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露出了紧张防备的表情,但与此同时,那哭声的源头似乎也不想在继续躲躲藏藏下去了,所以在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破土声后,面前这个主花坛里却是飞快钻出了一个个白色的鼓胀头颅。
而这些有的属于男人,有的属于女人,有的甚至是孩子却无一例外都在大哭大喊的脑袋却个个都没有完整身体,只能勉强连着那上半截枯萎的畸形身体就开始不断地爬出花坛向王志摩他们发出满怀恶意的袭击。
“外援!这些都他妈是什么东西啊!”
抬手就恶狠狠打出去一个朝着自己的脸猛地咬过来的女人头颅,陈啸光和刘檀明显有点傻眼,第一次真真切切接触到这种被吸浆虫感染过后的高等植物也是被吓了一跳。
而上次就在华康种植基地被那些恐怖的多肉给吓到过一回,这次却还是有点吃不消的王志摩抱着头躲在用枝条驱赶着球茎的遏苦身后,一边崩溃地闪躲一边大喊道,
“是虫寄生后的植物球茎!因为本身花和叶子都枯了所以就只有这些残余的球茎还留在土里了!吸浆虫寄生后能让已经死亡的植物也到处活蹦乱跳!!这些看着像人头的东西就是球茎!!妈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花的球茎啊这么凶!!”
“朱顶红。”一旁的遏苦忽然开了口。
“诶!你怎么知道的?这玩意儿的植物特征都烂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
“这世间就没有我不认得的草木花果,闻楹让我过来帮忙,我自然也是能帮到一点的。”
一直没怎么吭过声的遏苦终于说话了,王志摩见他这么故意学自己刚刚怎么说话的样子先是一愣,转过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之前一直不太看得起他们的刘檀还有陈啸光都有点面色尴尬。
而当下就忍不住乐了,莫名觉得这位出家人实在有点意思的王志摩虽然自己不太能打却也没耽误他们的事,在旁边靠着自己四散在空气中的孢子,就真的帮这三个能打的准确地找到了作为主寄生环境的最硕大的一个朱顶红主球茎。
再等他们四个一身狼狈地把那个奇大无比,眼眶里都长满了白色寄生虫的女人脑袋挖出来后,遏苦先是皱着眉用手指从球茎皮肤中抓出了一只通体全白,却已经死亡的成虫,端详了一阵后才皱着眉冲面前的其余三人淡淡开口道,
“闻楹猜得没有错……这里的确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朵曼陀罗……根本就不在这里。”
……
闻楹提前支走了原本要来接蒋商陆的老姚,所以等他们一块从牡丹楼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车里就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蒋商陆姿态懒散地靠坐在闻楹旁边,打从刚刚起他就一直在用一种笑的很暧昧很微妙的眼神打量着闻楹,而专心开车的闻楹被他看的都有点尴尬了,半天才面无表情地慢吞吞来了一句。
“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活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开了窍的树墩子,想仔细看看长长见识……”
和他好哥们雍锦年一样很会用嘴损人的蒋叔叔把闻楹说得脸色开始泛红了,蒋商陆见状似乎还嫌不够,只抬手揉了揉自己隐约有点作痛的后颈又稍微凑近青年调笑着来了一句。
蒋商陆:“你不会是去单独找过咱们的大侄子舒华吧?”
闻楹:“恩,今天和他一起吃了个饭。”
蒋商陆:“难怪,诶……话说你刚刚管叫我什么来着?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要不你再叫遍给我听听吧?”
闻楹:“…………………………”
闻楹的脸色在以蒋商陆肉眼可以看出来的速度在飞快地变红,知道不能把他逗得太过的蒋商陆自己一个人神经病一样地笑了会儿也不刺激他了,径直把被闻楹刚刚那一番折腾弄得到现在都没消下去火的身体往后座靠了靠,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前面有个路口有个还在营业中的药店。
“待会儿停下来一下,我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