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前路一片漆黑,福泽凶险皆一无所知,何时便会堕入万丈深渊永劫不复,沈夜自是惶惑无措的,但愈是害怕便愈要冷静、步步为营不容露出丝毫破绽,是以城主薨逝后沈父患病,他便再未好好躺下睡过一觉,明日将要举行继任仪式,前一夜他还在处理本应由沧溟批阅的卷宗,大抵是困得狠了,不知不觉便枕着胳膊伏案而眠。
只是如此短暂的浅眠也被噩梦扰得不能长久,梦里色调晦暗又尖锐、纷乱的画面仔细一辩,皆为他被送入矩木前后的往事,豁然惊醒时下颔生生的疼,沈夜垂眸一看,是压到了那枚本应明早由城主敕赐的紫微尊戒。
噩梦的最后是欧阳少恭死于那个雨夜,额际两侧突突地抽痛,他拧眉揉了揉太阳穴,手指无意识地抚触着戒指上繁复的花纹,不知是因玉石质地通透沁凉还是他手上冰冷,如何都暖不热,沈夜索性随意将那枚戒指扔在桌上,略显匆促地起身冒着雨去寻欧阳少恭。
站在枯荣之间门前时却又犹豫了,真的见到了人该说些什么,少恭心思敏锐、怕是不等他开口便能察觉他所